文|木人石心两点水
接下来就是具体分配。
一对一。
我目光直射罗南,罗南正察看我。
“你看谁送你合适?”我征询罗南的意见。
“要不让···”我想说就让陆骐騟吧,毕竟比较熟悉。
“你舍得他送我呀”罗南移步靠近,在我耳边私语。
“我舍不得他招我生气吗?”我脸板着,脱口而出,陆骐騟就是喜欢,就是可以招我生气?
罗南扯着我,到一边商议。
“那蒙诗忆送你吧?”罗南提议。
我不置可否。
“我怕陆骐騟欺负你,还是让他来我这边吧”罗南松口,就这么定了。
“那就这样吧,霍越,你也让蒙诗忆先回去吧”我自己可以的,毕竟天色还不算太晚。
“那怎么行,”霍越眼里都是不放心“你一个人”。
“可以的,没事的”我轻松,表现。
转身对蒙诗忆说“你先回去吧。”
蒙诗忆举棋不定,想送我又不想违背我的决定。
“要不我送你吧”霍越发话了。
甘宁小脸一绷,老大不乐意“啊”一声。
“不行,你去送你的任务”我正色对霍越说。
“那你让诗忆送你”霍越也交换条件。
好吧,不好怎么行。
看罗南的希望,甘宁的期待。还有随时准备变卦的陆骐騟。
我败了。
“请你送我吧”我毕恭毕敬对蒙诗忆说,无奈的可爱,自己都不习惯。
蒙诗忆微微地点头。
霍越、甘宁两车同行。
罗南、陆骐騟单车双人驾。
我与蒙诗忆,独驾其车。
挥手四散,驶入这迷蒙的夜色中。
“对不起”对我迟到的那一脚致歉,梦里也是对不起他的。
突兀的如此突然。让他猝不及防。
“什么?”蒙诗忆显然不明白。
“那一脚,对不起”我明确达意。
“你脾气不好吗?”天色蒙蒙中,蒙诗忆问我,我看不出蒙诗忆什么表情。
“你脾气很好吗?”我问蒙诗忆,梦里的他脾气特别特别好。
不约而同,同时问出口。
“不知道”
“不知道”
异口同声。
我笑。
他笑。
“你笑什么?”我问他。
“你笑什么?”他问我。
一不小心一个石子咯噔车子吓我一跳。
“小心点,没事吧?”蒙诗忆。
“没事”我语气里掩饰不住对石子的不满。
“脾气真的不好么?”他开玩笑。
“你脾气真好。”
然后谁都没有问为什么‘脾气好不好的问题’会让我们那么关心的作为一个话题来聊。
数人的热闹之后,回归一个人的静默,思绪一幕幕上演。
终于见到他,蒙诗忆,纵有千问万问却不好意思开口一问。他可以送我回家,梦里的他就出现在现实了。不是做梦的。是真实的他。终于思念的脸就在眼前,声音就在耳边,心里的人就在不远处。刚正式认识第一天却好像已经熟透了。
陆骐騟,他怎么会出现呢?他怎么会是霍越的表哥呢?突然一时之间好神奇的感觉?
许乐一,从我初中毕业后离开,人就解脱了。他当初或许只是蒙诗忆离开后心理孤单的一丝慰籍,只是“朋友”的心意,现在也只是如此。他却是本人第一次找人传达执手一本信出手“交友”的男生,我也一直收藏他的回信,今天才知道原来那是蒙诗忆的手笔,原以为自己无一物与蒙诗忆有关,原来与蒙诗忆有关的,一直都在身边。再次翻开当初的记忆,简短不足三十字的回信,原来都是蒙诗忆,都是蒙诗忆啊。蒙诗忆会想到自己的手笔会辗转到达此处吗?
手摩挲着,因为蒙诗忆更寓意不凡彰显特别的信纸,视若珍宝。如果不是蒙诗忆那么早离开,这信就是他的。只是他如何有机会代写信?当初的蒙诗忆不是已经离开学校了吗?他又为什么那样做?其实张口问便有解,只是不问。
带着满心满肺欢喜,甜甜如梦。
清晨铃声一阵阵袭来,我睁开双眼,判别是现实是梦境,三秒,我做起身,伸手拿起一米以外的手机。
“喂。”已接通。
还没看号码。
“还不错嘛,蒙诗忆那小子把你安全送达了呗。”罗南明朗少女的雀跃在耳边鸣响。
“意外?坐在陆骐騟后车座才更容易出现意外吧?”我反攻。
“意外?什么意外?噢,对了,他倒是说了一句差点让我意外落车的话?”罗南。
“噢?”我十分好奇,陆骐騟是怎么发挥的足以引发这么好的效果?
“你说冰蕊坐在我的后车座会是什么感觉?”罗南拿腔拿调的照搬陆骐騟的调调。
我笑的,那个好笑。
“早知道我誓死捍卫陆骐騟送你的权利。”罗南咬牙切齿后悔莫及啊。
“那你怎么回答的呢?”好奇心真大的我。
“我直接告诉他,‘先生莫说梦话’。”罗南戏谑。
哈哈哈。
“后来想到那首歌,就故意逗他,感觉应该是《只对你有感觉》吧”罗南。
当初陆骐騟就是默不作声的把“只对你有感觉”这几个字印在我桌子上的小本上的。
当初红极一时的飞轮海的《只对你有感觉》。
“感觉‘没有感觉’行了吧”我故作生气。
“啊,冰蕊你可别生气,我还有事相求呢?”罗南低了调子,软了语气。
“所为何事?”如此大度的我。
“好不容易的周末,陪我逛街呗。”罗南。
我还没说话。
“班里那些紧张的神经们搞得我都快崩溃了。”罗南抱怨。
我默言。
“你有事吗?”她不无哀怨的声调。
“没事,自由之身”。
“无论如何,明年再战,定要战得漂亮。”罗南信誓旦旦。
我含笑不语。
时间地点约好,即刻出发。
碰面就在不久后。
“你知道吗?陆骐騟也在复读?跟我都在华中中学,要不你也来?还是你真打算自己休养生息一年?”罗南带给我最新消息。
“无心复读了,别的再说吧”对这个问题兴致缺缺的我。
“你为什么要这样毁自己?明明是个读书的料?”罗南痛心疾首为哪般。
“我是读书的料?书不觉得我是好料”我冷笑。好像郁郁不得志的书生。
“那也应该再给自己一次机会。”
“总之,我没有兴趣再在学校里读一年,别说我了,说说你吧。你可要加油呀。”
也许学校的体制不适合自己,这是一直以来的以为。
我与罗南行走在县城的街头,各种门市小店,开门迎客,人来人往,忙碌的人,热闹的影,阳光很好,气氛轻松。
“噢,对了,陆骐騟······”罗南话未说完,不得继续。因为被人打断。
“嗨,冰蕊。”转眼望去,正前方五米开外,是陆骐騟那姐姐辛心昕‘温柔’的问候。
同行就是人家好姐姐的好弟弟陆骐騟。
这时罗南的下文才迟到入耳“陆骐騟的姐姐也在我们班。”
我不禁感叹真是‘复读成风’啊,不得复读的复读,不必复读的也复读。还是都是心比天高、命比纸薄、人比命贱的主?
辛心昕悠哉的荡过来,陆骐騟不即不离随之。
一米驻足。
“老同学,现在做不成同学啦”辛心昕不露声色的嘲讽道。我可以看出来得意之色少不了。
面对这种状况一般我是不喜欢使用“说话”这个功能,多此一举的,索性随心沉默。
辛心昕不甘心被忽视,继续不依不饶“噢,有兴趣的话我们还是可以一个班级的。”
“不好意思,没兴趣。祝你们再续姐弟情。”我扯一块笑脸,平静应声。
辛心昕虽未动怒,但明显气势不稳。
由始至此,陆骐騟一直处于语言停滞状态,神情在哪溜达我也无心浏览。
罗南看在眼里,尽是不满,随之无情打击陆骐騟。
“陆骐騟你哑巴了?”罗南凶巴巴。
陆骐騟注视我,舌头蠕动,薄唇轻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他可以问我好多为什么,我也可以回答好多种“因为”,但是此时此刻没默契不知道他是为哪一个,要我答哪一个。
但是似乎还是感觉些许。
“我想一个人静一静”我回答,不想再去学校做学生。
“你答应我的事呢?”陆骐騟问的慎重其事。
我答应过他的,就那么一件吧。
“我说过,我没有能力完成了”我淡淡回应,未完成之前低调行事。我的作风。
“是,没有心也就没有一切了,一切都没意义了是吗?”陆骐騟锋利出口,言辞犀利的质问。
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平日可以随便说出口的话,面对他总是不能随意流露,我有意对他的一言一语都谨小慎微,生怕经不起他认真推敲分析,伤害他某处柔软的小角落。我已经很小心很小心对他,为什么还是在他眼里看到了受伤?
我移开他的眼,我不再瞥他的脸,“对不起”似乎云淡风轻,却是诚心诚意,视野投向路边来来往往人流的我的眼暴露了整个人的牛蹄之涔。
行不行,够不够。
“对不起?”陆骐騟死死盯着我,冷着脸在发笑,一寸一寸漫延的笑,越来越碍眼,转瞬似乎又染上忧伤,上下两片唇缓缓开放,预备发动舌头助攻,让语言脱口而出,却终于还是无奈合在一起。
下一秒,陆骐騟决绝的收回视线,大步流星向前走。
辛心昕一脸不解,脚步溜走,嘴里叨念着“什么对不起。”
陆骐騟如果晚撤一秒,我的泪就要收不住了。
小插曲走吧。
我们还有任务。
“真佩服你,拿得起放得下。”罗南说。
“忘了今天出来干什么的了吗?”
“是呀,难得有悠闲时光,美好的阳光,不可辜负盛情”罗南仰望天空,露出灿烂的笑脸。
“那敢问如何招待享受这盛情呢?”我问她。
“人类进步的阶梯怎么样?”我主动出主意。
“正有此意”罗南说,两人默契一笑,说走就走。
“你现在在看什么书?”
“看了韩寒的《三重门》、《像少年啦飞驰》都是小说之类的。”
“韩寒好伟大啊,批判这,批判那,说出了多少我们敢怒不敢言的话,真好。”罗南积极发表评语。
“我也挺欣赏他的,个性,敢于随心而行,走自己想走的路。”我由衷而发。
“有没有信心像韩寒一样?”罗南。
“一样不了”我说。做自己吧,人不可能两次踏入同一条河流。也没有两个人会走出一样的路。
“对,你要走自己的特色发展道路”罗南说的好有马克思的味道。被马克思列宁熏陶太久的结果。
“去走少有人或没有人走的路。”我的理想。
很快到达县城比较雅致的书店,三味书屋。
交通比较便利,空间约莫二十平米,只一间屋子,中间一块台子一米高,上面罗列着各种杂志。三面便是书架钻满了书。
县城书店不少,通常规模都大同小异,这几年,几家老字号眼看着盈利不佳,苟延残喘,新开张的经营无门,关门大吉,只有这家不知道使用了什么锦囊妙计,日日汇聚之人络绎不绝,打败老字号打退新上路的,屹立不倒红红火火至今时今日。
也是我比较喜欢光顾之处。
我心怀《一个人的好天气》、《追忆似水年华》两个久寻未见的所爱,穿梭其间。
“找什么书?”罗南问我,看我悬悬而望。
“《一个人的好天气》、《追忆似水年华》”
“书好像挺有名,但是不多见书。”
“是呀。”
“对了,那边有韩寒最新作品,我们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