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的晚霞落尽，街道边不多的两三家餐馆门前灯火闪烁，客人陆陆续续地来了，门前渐渐热闹起来。
餐馆往前走约20米开外是一个新开的十字路口，但是往南的路还没有开通，过往的车辆不是很多。行人不少，大部分是去公园散步、走路的。
十字路口的右手留出一大片空地，一位小贬占据了。地上摆满了五金百货，不见其人，独特的叫卖声先传进耳朵里。
“公司倒闭了，工厂关门了，老板和小姨子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老板娘不在，所有东西一元钱，快来买、快来看，全部一元啦。″
一男子戴个眼镜，站在一只破旧塑料凳子上，头顶上戴着一只大红色的透孔的垃圾桶，远远看还以为戴着一顶红帽子，在人群里很是醒目。
他一人照看着不小的摊位，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一只播放器循环播放着上面一段话。外地口音，不标准的普通话，疲惫的烟嗓，听起来反而有一种真诚和亲和力。
不知道是否被小贬的形象吸引，还是他独特的叫卖，人们纷纷驻足摊前，有的要一只盆子，有的买一只烟灰缸，有的要一只钢丝球。反正一元，不贵，随便买个啥吧。
我也凑了个热闹，买了一个削皮刀。
华灯初上，叫卖声不绝于耳，越来越多的路人聚拢过来买东西。
小贬依旧站在塑料登子上照看着摊位，指挥着挑好商品的人们扫码付款。
也许人们心知肚明他不实的叫卖，也许勾起人们自己不易生活的回忆，那一刻，分不清小贬和路人，路人和小贬，也许本无不同，都是为生活奔忙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