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到夏季,溺水身亡的事件层出不穷。对于溺水的原因,有人说水性差,有人说腿抽筋,最恐怖的是有人说是水下有水鬼……
以前我对于这些溺水身亡的种种推断一笑了之,直到今天我遇见"水鬼"才理解"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这句话。
从小就自认为水性不差,因为在村里的大池塘里,小伙伴们能把水搅的发浑,不断地喝着池塘里的脏水,水性也不断地成长,所以,长大后对水明显地没有那么畏惧。
每到夏季,我总会去找个深水的地方游几次泳,来复习一下我的水技,当然,安全意识摆在首位,毕竟不是小孩子了。今年已经时值立秋,我却还没有找个深水的地方淋漓尽致地游上一次,不能不说是一种遗憾。
早上起来,天气依然燥热,突然心血来潮,找个地方撒鱼去,一可以洗澡,二可以逮点小鱼,真是一举两得。
约了朋友松,我知道他也喜欢逮鱼,带着儿子,又去借了渔网,驱车直奔高邑大桥,因为我听说别人前几天在那逮了不少鱼。
停好车,顺着河沿走下来,正好有几位撒鱼的老者,他们有的跳在水里撒,有的站在岸上撒,明显不是专业渔民,可能也是作为一种休闲爱好吧!不过他们也各有收获。我把网展开在地上,有模有样地拣网,他们几个望着我不娴熟的动作,好像是在判断我是不是一个行家。
不管三七二十一我就把网扔了下去,别人撒的一个圆圈,我撒的一条线,几网下去居然大大小小也逮了几个傻鱼。
松虽然喜欢逮鱼但是对撒网也不在行,他也尝试着扔了几网,跟我的水平差不多。几位撒鱼的老人说,这桥下边水深,石头还多,你们找个浅水的地方练练手吧!万一网拉在石头上你取不下来就麻烦了,说罢他们几个人相继离去,我心想这几个人真是多管闲事,赶紧走吧!
果然如他们所说,没过多久,一网就撒在石头上,可能是网脚挂住石头了,怎么也拉不上来,这也并不意外,来的时候我穿的就是拖鞋和运动大裤头,背心,本来一半心思就是想着游泳的。没有怎么考虑,我衣服没脱就下水了,水不凉,很舒服,我用脚打磨着,轻松地就解决了挂着石头的网。
接连撒了几网,收获不大,而且每一网都有障碍。松跟我商量向北去撒,他不会水,走岸上,儿子守着水桶里的几条小鱼。我则在水里背着网向北游。
凭我的判断,从桥下穿过,到北边也就是二十来米,以我的水性,不在话下。逆流,和水深这两个条件我根本就没当回事。
为了防止渔网滑脱,我把网的拉线绑在了我的手腕上,又把网折了几次,背在身后,脚一蹬就顺着河道正中心向北游去。天气晴朗,没有风,水流的不急,但是自北向南的地势催动着水流,仍然形成很大的推力,人到水里不由自主就有被水向后推的感觉。我一只手背着渔网,一只手划着水,明显有些困难,想着距离很近,也就没当回事,继续向前游去。大裤头和背心的阻力在水里很明显,加上渔网的重量,我越发感觉到吃力,除了抓着渔网的手,其余的手脚一刻也不敢停,拼命地扒拉以抵消水流对我的冲击,如果慢一点就会不进则退。想着快点到达目的地,我拼命地向前游。
游了大约十几米,开始感觉力不从心,我用脚尖探了一下,水很深,根本不着地,目测前方还有十几米的样子才能到浅水区,儿子和松在岸上,一点也不知道我身处的危机,而我也不能大声喊吧!这么近的距离喊救命那多丢人,再说他们俩又救不了我,儿子太小,松不会游泳。刚才几位撒鱼的老人在就好了,刚才他们是为了我好,看来是误解他们了,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一点也不假。脑子开始有些慌乱了,甚至有几分害怕。
更加悲催的事来了,我胡乱的扒拉中,渔网散开了,挂在我的脚上,我不再想着收拾网了,我两只脚拼命地躲闪着渔网的纠缠,把手里剩下的拉线也丢在了水里。虽然是借的渔网,但是关键是时候还是命比较重要,水兜裹着我的背心裤头向相反的方向拖拽,如果脚被渔网束缚着,这三尺见方的水域可能就是我的风水宝地了。来不及多想,我决定不向北继续游,改变方向,向西游,西边是岸,距离更近一些。惊吓带着几种其他原因,已经忙中无计,我甚至来不及解掉手腕上的渔网拉线,折个直角就向西游去,几米过后,我脚下开始感觉到了河沙,煞是惊喜。站稳脚步,心里长舒一口气,我缓缓拉回渔网,想想刚才惊险的瞬间,不由得心有余悸。
对我刚才水下的经历我总结了一下教训。逆流游泳会消减大量的体力,风平浪静的环境下你可能游的很远,逆流而上的难度会超越你的判断力。下水游泳或者救人时不要穿衣服,这些衣物会把你拖下水,这是致命的。今天虽然是渔网缠着了我的脚,属于偶然,但是在其他情况下不排除会有水草或者其他一些障碍物,这些牵扯着手脚的东西,千万要注意。农村有两句俗话,"淹死的都是会水的,"还有一句,"仗着破鞋扎烂了脚。"这两句话虽然不好听,但是确实有一定道理。
回想一下觉得有点后怕,传说中的水鬼也不过如此。
上岸后,看着桶里的小鱼已经翻身露白肚了,儿子把它们又倒进了河里。我向他们说起刚才的危险处境,儿子指着大桥边上的警示牌说:"不让游泳,你游泳,不让逮鱼你逮鱼,"我瞬间无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