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气量太小,不知节俭,不懂得礼仪。管仲真的是这样吗?
不要说九合诸侯了,就是以这样的面目出去做事,能谈拢九个人都很难呐!难道不是吗?
一个人,心胸狭窄,铺张浪费讲排场,与人交往的时候又不讲礼法,这样的人估计没有谁愿意跟他共事吧。非但如此,还能九合诸侯,并且让齐国成为霸主。这个很难想象。
若果真如此,那么也只能说明一个问题,那就是:一个人的成就,或是造福天下的伟业跟气量小、不知节俭,不懂礼仪没有任何关系啊。可以这样理解吗?如果可以这样理解的话,倒是要好好研究一下管仲这个人了,他到底具备了怎样的特质跟本领,能做到这样的功绩呢?如果这些特质可以学习跟效法的话,我们就可以忽略气量大小、节俭与否、懂礼与否了,直奔那个可以成就大业的东西就好了嘛!!
反过来,或许可以从几个侧面倒推管仲的表现底下的真正用心:
其一,所谓的气量小,不知节俭,不懂得礼仪,这些都是一类的侧面
还有包括当逃兵,搞贪污等等,这些。之所以这样表现,可以从另一个角度来看管仲,他是具有大智慧的人呐。为什么这样讲:
关于当逃兵,搞贪污,鲍叔牙给小白的回答可以完全说得通的。
一个人,如果不孝,不顾父母,自己完全不顾个人生命的安危,完全不顾自己死后父母谁来照顾的话,那么这个人基本上是舍本逐末,是沽名钓誉。一个人,如果自己的父母都孝敬不了,你在外面取得再大的名望,又有什么用呢?这个是从根本的初心上来说。
从情势上讲,打仗或是战争本身并么有什么所谓正义的一方。本质上是两个集团在根本利益上发生冲突的最高表现形式。取得最终胜利的标准是要看最后剩下的人是哪一方,就是所谓的剩者为王。如果对战双方全部阵亡,那这个战争就毫无意义可讲了。
人类社会无论是哪一方面的冲突跟对抗,最后保全自己是唯一目的。战争的实质就是: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其他都是琐碎的理论,讲那么多都意义不大了。
关于贪污一节。要看是谁说管仲搞贪污。这里面水分挺大的。退一万步讲,如果当时的官场风气一直如此,你管仲怎么能同流而不合污?其实同流合污里面的最高表现就是表面上大家都一样,但是内心的清白才是最重要的。所以,表面上迎合那样一种风气,内心知道自己的清白,也就可以了。
另外一节,你当臣下的,做官总有所图,要么图名,要么图利,要么想名利双收。如果不是这三个需求,那对于古代封建帝王来说,这个人就很危险了。为什么?你不图钱财,也不图名望,那你能图什么?还不是图我的江山社稷吗?这难道还不危险吗?所以,在这个层面上看,管仲已经看得很清楚了,偶尔狂放一下,奢侈一下,收点小恩小惠,其实是用实际的作为来给大家一个交代:
给同僚或属下一个交代:我管仲跟诸位同殿称臣的兄台一样,你们不要以为我自命清高,我也喜欢贪点小财,大家彼此彼此,心照不宣,相安无事就好;
给王上一个交代:我管仲啊,工作上没的说,有办法,有能力,保证完成任务,其他就喜欢排场,要面子,吃吃喝喝,耍耍官威,没啥别的想法啦。
这都是很聪明的做法。
其二,鲍叔牙的表现可以作为管仲的外在的侧面表现。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如果管仲有上述那么多不堪的明显的缺点,怎么会有鲍叔牙这样好的朋友呢?
总起来说,一个人要适应自己所处的时代,你向善,你勇敢,你节俭,你不图名,不图利,这都是对的,是人间正道。但是,没必要一定摆在脸上,一脸正气的样子,这些都应该是骨子里的东西,方法和路线上可以千变万化,你轴心不动摇就对了。
最后,傅先生开篇的一句话也很说明问题了,他说:
整部《论语》里面,只有六个人被孔子称赞说:合乎行仁。管仲之外另外五个人下场都很凄惨,很辛苦。
傅先生只是轻描淡写的说了这么一句。但是这句话底下的言外之意更加意味深长:行仁,本身是好事,但是除了真诚由内而发这个根本之外,还要有智慧啊。不然你理直气壮,你出马一条枪,以为自己行仁,我光明正大,别人都是扯淡,完全毫无顾忌,那往往落得下场凄惨,很辛苦了。就行仁的初衷来说,你行仁行到最后如果落的个凄惨、辛苦的结果,那你不是成了行仁的反面典型了吗?谁还跟你学行仁呢?对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