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螳螂捕蝉 黄雀在后
“资金嘛，你不用担心。老弟，跟你打开窗户说亮话，我最担心的是怕你管理不好这个大型企业，如若不然，有多少钱也只能打水漂。”钱天楠见时机已成熟，适时地说出心里话，要合作就要袒露真诚，钱天楠当然懂得这一点。
“钱兄，这个问题你放宽心，管理企业我是要理论有理论，要实践有实践，别忘了在业务上我还有强援啊。”韩一凡自然是信势旦旦地进一步打消钱天楠的顾虑。
“放心，放心，有令岳父为你后盾，我放心。”
“我现在是万事具备，只欠资金这个东风。”
“资金问题我来解决。”钱天楠顿了一下，看了看韩一凡，道：“楚江厂四千万外债另加欠薪半年在一般人眼里是一个天文数字，是一个巨大的压力，一般人是不敢碰的。但在咱们手里这不算问题。你可知道，欠债权也是权呦，在咱们手里他还是一个香饽饽。国营企业之间的三角债现广泛存在，它致命的弱点是损失和个人挂不上勾，责任人至多被撤职了事，一般情况下连职也撤不了，只不过少拿点奖金罢了。这钱如没人还，它就是死账烂账，对国营银行来说，对上游企业来说它只是不良资产，而这长期积累下来不良资产，产生的原因是多方面的。现在主管部门把这些烂账主要归究为体制问题，当然责任人脸上无光是肯定的，甚至被撤职的可能性还是存在的。现在突然有自然人愿意承担债务了，你想想看债权人是什么心情，那是喜出望外啊，你的地位立刻就是爷爷辈，这就是欠债的是爷的来历呀。”钱天楠说着端起桌上的凉茶呡了一口。
韩一凡忙站起身，道：“钱兄，我给你换点热的。”韩一凡斟好茶不无幽默地道：“这背满身债，只为了听一声爷，也是够滑稽的。”
“这就需要咱们在一定条件下运作了，一般情况下咱们可以和债权银行达成协议，承诺少贷多还，在一定期限内逐步还清欠款。同理你欠上游厂的材料费，同样可以如此办理。”
“人家会同意吗？”
“不同意，他们就一分钱也收不回去。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更重要的是，厂子如长期不发工资，或造成职工大面积下岗失业，就会产生严重的社会问题。人民政府为人民嘛，所以政府会比你还着急，政府会帮助你协调的，款只要你答应还，这个底线你只要遵守，晚还一些时间是没有问题地。”
“钱兄，你的一席话令我茅塞顿开呀。”
“不仅如此，你表现好一点，如吸收几名残疾人就业，吸收一些下岗职工就业，如你的税逐月递升……等等。你还可以找政府要优惠政策，要退税，要减免等等，只要你出手大方，你欠国家的钱在个别官员眼里那就是一个数字……”
“真是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钱兄，听你的教导，我真是受益非浅啊，不过启动资金少不了，也不是小数。”韩一凡听着钱天楠的言语，先扬后抑，话锋一转，便又道。
“那是当然，职工工资的补发，职工医药费的报销，厂子重新开业前厂房总要粉刷一下、设备总要整修一下，旧貌换新颜嘛，尤其是职工食堂、职工浴室……等牵扯到职工切身利益的地方是必须要整修的。车子总要买几辆的……等等启动资金是必须的。”钱天楠没等韩一凡细说，便替韩一凡如数家珍地说起来。韩一凡心里暗暗佩服钱天楠的业务水平，知道自己遇到了强援，对钱天楠的能力开始深信不疑。
“钱兄说的对，楚江数控厂的厂房、设备等情况我大致了解了一下，再加上一千多名职工的工资，药费等，启动资金我大概算了一下，至少大约得八百万。”韩一凡望着钱天楠的眼情，缓缓地说。
“老弟，注册资金问题，你考虑了吗？你要收购楚江厂，你的企业资质至少要有注册资金六千万。”钱天楠迎着韩一凡探寻的目光，摆出了第一个实质性问题。
韩一凡有些气短地轻轻道：“这也是需要钱兄帮我解决的。”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还贷问题，首批贷款问题我帮你解决了，到期你还得上吗？。现在银行的管理工作也在逐步规范，正在下大力气整顿不良资产，杜绝新不良资产的产生。你靠贷款发展，你如不能按时还贷，你的资金链立刻就会断裂，你一旦失去信用，不会再有银行、机构给你贷款，你就会破产。一切梦想都成为泡影。”钱天楠逼视着韩一凡，将现实问题摆在桌面上。
“我接手企业后在最初的阶段，我基本上就是有投人没产出，而且是要投入大笔的资金，我哪里有能力按时还贷。只有等企业进入良性循环才能实现按时还贷，我需要钱兄在资金上扶持我一段时间。请钱兄放心，这段时间不会太长。”韩一凡轻轻地实话实说。韩一凡知道这里来不得虚假，他怕钱天楠失望，顿了一下又补充道：“我是有充分把握的，请钱兄务必相信。”
“好，我相信，那咱哥俩就绑在一起拼一场。不过老弟，你可得想清楚，现在起步要走的路是大额注册资金造假，这可是犯罪呀。你要是不想走这条路，现在还来得及回头，回去当你的工程师，平平安安的过日子也是不错的选择。”钱天楠把玩着自己手中的茶杯，看似轻描淡写地说。
“来之前，我已经想好了，干什么没有风险，在屋里坐着还有可能遇上地震呢。我已破釜沉舟，恒心一搏。”韩一凡说着把手中的杯子墩在桌子上，他这个动作是用心里的内力，杯子没有发出多大的音响但看得出他的这个动作带满了坚定。
“好，老弟有男子汉的气魄。实际上像你这样具备天时、地利、人和，在短时间内就能成为亿万富翁的人选是不多的。这么好的条件，如果不奋力一搏也实在是可惜，枉为人生。”钱天楠顺势激励道。
“钱兄，说这么多了，咱再干一杯。”俩人说着端起酒杯又一饮而尽，比起刚才来少了几分沉稳多了几分豪气。俩人默契地拽松了领带，气氛顿时显得轻松起来。
“老弟你当务之急，就是抓紧组建一个团队再租一套写字间，总得有办公地址呀，电话呀。另外到市郊的东大仓库租几间仓库，将你们公司的物资账建起来。”
“哦，为什么要到东大租仓库呢？”
“老弟，不瞒你说，我是楚江银行总经理助理，我还是楚江四海投资有限公司的实际控股人。不过我这第二个身份是没有几个人知道的，是保密的不公开的，仅合伙人清楚。楚江宏达电子器材厂，楚江郭氏锅炉厂，楚江华佗制药厂都在那里租了仓库。这几个企业包扩这天间夜总会都有我的股份。大家在一起租仓库，有诸多的便利嘛，企业之间的物资往来太方便了呀，至少运费都省了嘛。另外，几个企业都是一家人，遇上企业增资、贷款等验资也方便，你就是指鹿为马，一般咱们熟识的审计公司也不会和你计较的。自然也是为了你起照验资方便喽。”钱天楠说着脸上荡出一丝得意的笑。
韩一凡听着钱天楠的言语，当然也听出了钱天楠的话内音，天下没有免费的宴席，无利不早起更是商人的信条。韩一凡待钱天楠话音一落便道：“钱兄和我一起成为楚江数控厂的股东，我的心里就踏实了，有了你这财神爷，我就可以一心搞生产了。”
“哈哈，谢谢老弟的抬爱，按照惯例我都是要20%的股份，楚江数控厂也照此办理吧，不知老弟意下如何。”钱天楠说罢看着韩一凡，他那貌似温和的目光似锥子一样似乎要看到韩一凡的心里。
这狠狠的一刀，韩一凡当然感到心疼，以自己的背景，钱天楠竟然宰起来毫不手软。但转念一想，自己这也是白手起家，不仅在资金上要靠钱天楠而且以后在方方面面很多地方还要依靠这地头蛇，便心下坦然，道：“好，咱就一言为定。今后咱哥俩同心协力，拼搏一番，闯出一片天地来。”
钱天楠如愿以偿，更见韩一凡说话办事爽快，决不婆婆妈妈拖泥带水，对韩一凡的好感也就更进一分，道：“老弟，现在起照，至少要有20%是现款，其余的可以是固定资产和物资。给你一周的时间，把你自己应办的事情先办好，有困难就给我打电话。再有签一些合同，多多益善。有些房地产公司为了贷款喜欢签假合同。咱们机床行业的购销合同应当容易签吧？不用签假合同吧?”
“对，不用。现在数控机床本来就紧张，如果在付款方式上灵活一些，如分期付款，货到再付款……等，那合同会像雪片一样，要多少有多少。虽这些合同不会真正执行，但追究起来决不是假合同。”
“好，下周六晚，我邀咱们几位富豪朋友再聚，解决一些关键问题。你准时到会。”钱天楠说着递给韩一凡一张名片，又道：“聚会还在这里，这是咱自己的地盘，谈事私密性好，也是温柔之乡呦。”钱天楠说着哈哈地笑了起来，引得韩一凡也是一阵大笑，笑声中，王智文似乎看见了亿万富翁的贵冠在向他招手。
临分手钱天楠又道：“老弟，你很快就忙起来了，没辆车子不行，你初来乍到，楚江市地理你也还不熟，我先借给你辆小车吧。”
“不劳钱兄费心了，多谢钱兄这么细心照顾。租辆宝马也用不了多少钱。再说很快我就要买车了嘛？”说着俩人哈哈又笑了起来。韩一凡笑着朝钱天楠又道“我的公司名称为，‘楚江数控科技发展有现公司’如何?”
“好，这个名称响亮而又韵味无穷，进可攻退可守，好。”钱天楠连声的称赞，又道：“老弟，你真是一名干才，处事果断利落，我看好你。”钱天楠语音一落，俩人又是一阵畅怀大笑。笑罢钱天楠又递给韩一凡一张名片，道：“这是楚江保安公司王总的名片，你收好。你单枪匹马入主的楚江数控也是一个大企业了，人员构成复杂，他们看着你收购楚江数控，尤其是看着你转瞬就成了亿万富翁，他们未必都服你。你要尽快组建一支自己的保安队伍，在你自己的保安队伍组建好之前，你可花钱雇王总他们的人为你提供保安服务。王总是咱自己人可信任。我也替你打个招呼。”
韩一凡接过名片一边连声的道谢，一边暗思周六聚会的富豪虽说都是钱天楠的圈里人，但自己必竟是新人而且是身无分文。韩一凡想着心里有些微微的颤栗。
钱天楠看韩一凡似乎有点紧张，便道：“这里的小姐不错，今晚你就住这，放松下，账记在我的名下，我和他们交待下。你放心，这里有我的股份。你就放心地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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