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如何告别的2019,如何迎来的2020?
这是个问题,在2021即将到来之际。
2019,我高二,没记住太多东西。但我知道我所在的星球烧了几场火,具体数字记不清了,有亚马孙森林大火、澳大利亚林火、四川森林大火......当我想起这些大火的场面,周围空气仿佛都灼热几分,呼吸都急促。
我还记得,南北极冰川、冰盖融化,海洋生物苦受垃圾影响。那么多生物遭受那么多痛苦,似乎都因为人类。有我一分罪吗,我喃喃自语。
不只一分。
果然,2019最后一把火,在人类中燃起,一直烧到现在,烧到全球,遍及全人类。
疫情期间,我曾无比痛苦的告诉语文老师:“人类的路的尽头似乎就在眼前了,我很难过。 ”她不知道怎么安慰我,但是她说:“孩子,你要相信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我相信这句话,但我仍然痛苦。后来我不痛苦了,因为所有事情都有结束,人类也不例外。
我开始想这次疫情可能的来源有哪些。可能来自热带雨林,因为热带雨林是最大的生物库,埃博拉似乎来自热带雨林。也可能来自冰川,因为冰川里有远古病毒,但好像不会醒过来了。也可能来自土壤,因为地下也沉眠了一些病毒。也可能来自古树,病毒可能一直活在树的体表.......太多了,太多了。
不过所有,都与人有关。
2015年,比尔盖茨就说我们没准备好应对下一次疫情。那时,2014年的非洲埃博拉刚刚过去。我猜他也读了《血疫》,因为他的演讲中有很多想法和《血疫》作者的相同。作者理查德·普雷斯特对我来说很陌生,但我熟悉斯蒂芬·金,封面上印着他的一句话:“《血疫》第一章,是我这辈子读过的,最可怕的。”我以为他是为了卖书才这样说,可读完后我发现,是真的恐怖。
我之前还想,当疫情来临,我一定第一个上,可刚刚读完时,我怕了。我真的害怕我满身喷血而死。但后来又想到那些防疫人员那么奋不顾身,我就明白了:人活那么长没意思,有些事总需要人做,我不愿欠别人什么,所以还是我上吧。不过对于埃博拉病毒,不能仅仅看它的致死率,最可怕的是它给你带来的痛苦。没有经历过的人连万分之一的恐怖都不可能感受。
死前,人格会解体,失去灵魂,只剩肉体经历病毒摧残,最后血液会从身上所有的孔洞喷出,直至而死,。医生有个关于这种死亡的说法,是:病人在你面前融化。
我最惊恐的是那个病毒学家卡尔·约翰逊的话还有他的表情。他说病毒可以减少一个物种的密度那么还是有用的,他说病毒虽然恐惧却美丽纯粹。他在说这些话时的表情我看不见,但我想他一定是带着微笑的。那是蒙娜丽莎的微笑,意义深刻。我不愿意懂。
每次埃博拉都是迅速爆发,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人类至今还没找到它来自哪里。病毒和人类的斗争持续多久了?一直都在吧。我惊奇于病毒攻击后,我们竟然和先祖一样,一样的死亡情形,有种远古的感觉。
人类是万物之灵?我表示疑惑。人类是主人?可我们并不负责。是的,病毒没有细胞结构,可不代表它们没有智慧,或许那是人类无法理解的一种智慧。谁说人类不会朝着它们的方向进化呢?
人类之于地球,如同病毒之于人类,你说的对,理查德·普雷斯顿。
是不是医疗的进步让人越来越轻视生命?不仅轻视自己的,还轻视其他生灵的。是不是寿命延长对人类就是有意义的?可人生关键处只有两三步,一定年龄后的岁月流逝只是原地踏步,反复无聊。
我们是见证人类被世界清除的一代,也是有能力改变的一代。我们总说不要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可人类现在的绝大部分的快乐,都建立在世界的痛
苦之上。
不过别怕,E·B怀特曾经说过:“只要世上还有一个正直的男人,只要世上还有一个拥有同情心的女人,就一定会有更多这样的人,景象就不会荒凉。希望,正是艰难时刻留给我们的东西。我会在周日早晨起床,给钟上好发条,为秩序和稳定尽一己之力。水手们对天气有种说法:他们说,天气是个吹牛大王。我想我们人类社会也是一样—事情看起来也许灰暗,而后来阴云散开,天空放晴,一切都变了,有时候这是一瞬间的事。很显然人类把这个星球上的生活搞得一团糟。但是我们作为一个整体,良善的种子或许已在心中蕴藏多时,只等待时机成熟破土而出。人类的好奇、坚韧、创造力和聪明才智使自己深陷困境。我们只能希望,这些特性同样会使人类走出困境。抓紧你的帽子,抓紧你的希望。给钟上好发条,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只要世上还有一个像我这样的人,就一定会有更多这样的人。疾病使我们痛苦,但或许人类没有疾病之时,就是人类最痛苦的时候。
它们会回来的,如果我们不改变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