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样子

在一个粽香飞舞的时节,一个随处都在大胆示爱,抑或不知爱是什么的时节,我忆起了父亲,记忆中的碎片一块块闪亮,但已经拼不全你的样子。我非常想你,心底犹如龙舟水在翻腾,面上却是石化的样子,我就这样看着冷漠的我,想着你的样子。


少时,彼时农村于我是乐园,菜园瓜果飘香,池塘泛着清波,在一个个荷塘到处疯玩,喝过荷叶掬起的清水,在夏日几至被晒至中暑,受到妈妈严厉的斥责,你那时是什么样子,我想不起来,但好似从未于我说一句狠话。雨夜的时候,听着雨声滴嗒声,你说过好多谜语,四兄妹一起很热烈的猜着,红包袱,软塌塌,那是西红柿,我猜对过,还有一粒米,撒满屋,那是灯,那一晚一家人相处得特别浓烈,特别开心,经年后还长存在我的脑海里。


秋天的时候,有一次一起去去奶奶家,因为奶奶有一个小卖铺,里面有各种我爱的小宝贝,那是一个令人向往的地方,离我们住的地方有七八里的样子,对我的小短腿来说很远,你骑着一个大二八的单车,我坐前面杠上哥坐在后面,一路上我一直在开心地说个不停,路上的小树也急速地前后倒去,突然自行车碰到了什么东西,方向突转,冲向路边的小沟,惊呼夹着尖叫着,三个人一起齐齐的摔下来,你紧张地问我俩摔坏了没有,所幸是草地都没受伤,然后三个人又一起傻笑了一阵,后来得到了什么糖块,味道全忘了,我记住你笑的声音。


那年的冬天雪好白,很深,像棉被一样服贴的盖在大地上,风每晚呼噜的样子实在是有点夸张,整得我有点害怕,天也有些冷,晨起的时候,你帮我穿厚厚的棉衣,你的手掌大大的,凉凉的擦过脸庞,穿好衣服后,直接抱到大堂的火堆旁,接下来日子我开始盼望过年,穿新衣,最开心的是大年夜一起守着火堆,烤桔子,烤地瓜,烤雪水,烤各种想烤的玩意,然后期待最隆重的节目,等着你给我们发崭新的压岁钱,有十张左右的小票子,漂亮的颜色,脆脆的手感。炭火由红渐灰,其间支离破碎的过很多东西,可能每个人都伤心过,但都从未坦露过自己的赤诚,温暖,每一个人惭次离开,我逃也似的要走得尽量远,很抱歉,没有好好拥抱下,你已经走了,会很难过吧。


在记忆长河中我捡到就是这么几块碎片,拼就的样子:瘦高个,大手,大脚板,不言不语,善良,诚实,淡淡的香烟味,唯有你身上的这种香烟才不令人反感,父亲节了,你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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