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陆昆领“武林军”去了开封,彼时司马举、贝空四尚在卢府。龙陆昆率军赴援开封,襄阳城中百姓,皆出城欢送,以为“英雄大会”“会主”龙陆昆乃顶天立地一英雄,谁知却是一位祸国殃民之叛贼,岂不是莫大讽刺?
龙陆昆开封之行,司马举、贝空四亦有耳闻,彼时亦未看出其真面目,后卢嵩通过官府驿站写信与龙陆昆,教他与贝空四放下恩怨,司马举、贝空四亦认为龙陆昆拿得起放得下,颇有大局胸襟,如今从他所作所为来看,实乃天下第一伪君子,司马举真为师叔叫屈亦叫苦,如何推举如此卑劣之人为“英雄大会”“会主”啊!
司马举与贝空四欲到开封,当着在开封官府、官军及天下群雄之面,揭开此位假仁假义、毒蝎心肠的龙“会主”之真面目,他们要质问龙陆昆,为何亲笔写信答应了卢嵩,与贝空四放下私仇,撤销追杀令,为何背地里却屡屡派杀手欲置贝空四于死地?他如此言而无信、反复无常,有何资格担任“英雄大会”“会主”?有何资格领导“武林军”?
两人主意拿定,思前想后,又犹豫不决,贝空四手里是有龙陆昆的释仇信函,可龙陆昆派人劫杀,劫杀之人皆非以龙陆昆原“追杀令”名义行动,贝空四徒弟庞康以为贝空四北上投敌,欲大义灭亲;“岁寒三友”则为雷鸣人报仇名义拦截。龙陆昆真不是一般狡猾啊!
至于龙陆昆投敌,司马举、贝空四手里更无证据佐证,两人商量到此,甚为颓然、沮丧,为今之计,唯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在许州,司马举照例助贝空四习练“元元功”,此前经过多次习练,两人已是轻车熟路了。司马举将“三阳神功”输入贝空四体内,助其“元元功”提升,两股内力交合,依旧在两人体内产生来回震荡。
随着震荡慢慢平稳,司马举撤回抵在贝空四后背“命名穴”上的右手,两人亦徐徐收功。贝空四收功完毕,正要从床榻上起身,突然感觉回归到丹田的内力又蠢蠢欲动,贝空四一惊,遂不起身,重又盘膝而坐,欲将内力在体内周转。贝空四脑袋里刚有此念头,内力便在体内极速周转起来,“气随意动”,便是“元元功”第十层的标准。难道自己“元元功”便达到第十层了么?贝空四按耐心中的狂喜,并不运攻,而是用意念,想到内力走左臂“天泉穴”,“元元功”内力果然电闪而至,想到左手“中冲穴”,“元元功”内力依然电闪而至,贝空四便想远一些,从左手再想到右手的“液门穴”、“关冲穴”,又想到足部、头部、背部、前胸,上上下下,前后左右,无所不灵!贝空四终于知晓,其“元元功”第十层已然练成了。且威力较前亦增强了一倍。
司马举收功后,见贝空四仍坐在床榻上,脸上变幻不定,以为出现了甚么危机,站在其身旁不敢走动,直到贝空四一脸喜色地睁开眼睛,平静地道:“兄弟,哥哥我练成了!”
“大哥成功了?那太好了!”司马举闻言,亦是高兴不已!
“若非兄弟相助,哥哥我亦不会如此轻易成功!”贝空四由衷地道。
“能为大哥效劳,小弟荣幸之至!”司马举笑道,“不过,小弟助哥哥练功,却未吃亏呢!我的功力亦大增啊!故而,大哥莫再说相助之事,我们兄弟乃各尽其才,各取所需,各有所得!”
贝空四忽地跳下床榻,活动了一下筋骨,自信地道:“我兄弟武功增强,便愈加不怕龙陆昆那狗贼所派的牛鬼蛇神了!”
“鬼来捉鬼!”司马举扬起右手道。
“妖来灭妖!”贝空四右手回击掌司马举之道。
许州北去约一百里,有一座墨云山,山势不高,树木却茂盛。从许州至开封的官道,绕墨云山脚而行。墨云山脚的官道约五余里,路面虽宽阔,可树高且浓密,遮天蔽日,树顶即便是艳阳高照,山内的官道仍然暗淡无光,阳光透过偶尔稀松的树叶,照射下来,便教人觉得异常耀眼,异常新鲜。
如此去处,正是山贼拦路抢劫,土匪为非作歹,强盗图财害命的好去处。贝空四与司马举在墨云山官道行不到半里,便遥遥望见远处官道旁,有一棵参天大松树,树下隐隐坐着三位樵夫。
两人默契地对望了一眼,迈着坚定地步伐前行!至大松树不远处时,司马举看到,大松树在官道之左,一前一后各坐着一位白胡子樵夫与一位红胡子樵夫,松树对面,则坐着一位蓝胡子樵夫。三人头发灰白,皆挽着一般百姓的发髻,然而胡子颜色却各不相同,教人见了不能不印象极深刻。三人身边放的并不是寻常樵夫的斧头、柴刀,赫然却是长剑。长剑旁边的柴堆上,却又放了三柄拂尘,如此境况,真是教人莫名其妙。三人神色漠然,无视他们两人缓缓而来。
司马举、贝空四心知,三人必是针对他们两人而来。两人即便不主动招惹三人,三人却未必放过他们。因三人所等,便是司马举、贝空四两人。司马举、贝空四又默契地对视了一下,与其被动受攻击,不如主动出击,两人皆是如此设想!
两人距离三位樵夫尚有一丈之时,司马举、贝空四突然跃起,贝空四向着官道左边两人,司马举向着官道右边一人,猝然发掌!
司马举、贝空四腾身而起,坐在松树之下的三人便知不妙,皆纵身而起,举掌相迎。贝空四一人左右两手敌“白胡子”、“红胡子”两人,因不知对方虚实,出掌之内力,仅有六成,此时其“元元功”已达随心所欲、收发自如的境界,对方弱则可随意念而减内力,对方强则随意念而增加内力。便是这六成功力,已是不可小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