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事
夏日的夜晚,排排竹床上或坐着,或躺着的大人,聊家常,谈八卦;四五岁的我们蹲在竹床下,和蝈蝈对架,它们叫一声,我们喊一嗓,月光下的人影“戏”,颇为热闹。
外公提着酒壶站在我的面前,拿出一张纸币,手指向小卖部的方向,我站了起来,接过酒壶和纸币,朝小卖部走去。
那一年,我5岁。
懵懂
童年总有让我们爱不释手的游戏,比如跳皮筋。泛起秋意凉爽的夜,我把皮筋绑在靠背椅上,借着平台上方的路灯和自家厨房的光亮,跳到小脸通红,绑在头绳上的蝴蝶结,也随着我的跳跃翩翩起舞。
邻居阿姨抱着几个月大的胖小子来给我加油助威。小子瞪着圆咕噜的眼睛,随着我的律动,竟然眼儿都不眨。突然连续不止的“咯咯咯”笑声,成功的转移了我的注意力。
那一年,我10岁。
志学
“三个女人一台戏”,我们4个人的小团体凑不成两台戏,那就将就结伴贪嘴美食,聊聊漫画,追追巨星,畅想未来。
雪儿和燕子是漫画迷,凑在一起就成了一本漫画集;我和小鱼儿是追星族,她喜欢的我不喜欢,我喜欢的她也不爱,可这并不影响我们收集海报和卡片,还有录音机里缺不了的磁带。
那一年,我15岁。
青涩
绿树浓荫,鸟语花香;玉树临风,出水芙蓉。踏步在大学校园的男男女女,离开父母的照顾,一夜之间,突然长大。原来生活要靠自己,离开家门,我们就是大人。
我套上自己选的西装,蹬起马毛面儿的小高跟儿,披散着头发,挎着大包,仰起骄傲的头颅。从父母眼里的孩子一跃成为别人眼中的大人,装腔作势一般的享受着。
那一年,我20岁。
成人
爱情是甜蜜的,爱情也是苦涩的,涉足爱情中的我们,在两者之间挣扎,在两者之间成长。我们渐渐学着如何去爱,一边抚平伤痛的记忆,一边追逐新的爱情。我们不因伤痛而后退,不因失败而放弃,就算踽踽前行,也依然相信爱的意义。
我遇见了他,他看到了我,我们相视一笑,携手并肩,大步向前。我穿上心仪的白色婚纱,头戴皇冠,和他面对面的站立着,用最真诚的语言回答到:“我愿意!”
那一年,我25岁。
母亲
岁岁年年,朝朝暮暮。5岁的孩童终于有了新的身份,当一声啼哭响亮而清脆,十月怀胎的辛苦与不安终于如释重负。从一粒不起眼的小绿豆,到身长50厘米的小娃娃,惊叹生命的神奇,叹息妈妈的不易,也期待我和娃娃共同的成长。
我成为了妈妈,它开启了我新的人生。角色的突然转换,过程里难免措手不及,其中的难过,挣扎,怀疑,甚至绝望,请理解那是正常情绪。给予我们更多的关怀与包容,让第一次拥有“妈妈”身份的我们,不至于感到孤独和落寞。
那一年,我30岁。
自己
30年后,我该成长成什么模样?还在为你侬我侬的爱情感动吗?还在为未知的将来焦虑吗?还在为孩子的成长担忧吗?还在为自己的付出不甘心吗?我成为了孩子,成为了妻子,成为了母亲,却忘记成为自己。
在日常的鸡零狗碎里日复一日,在别人闲言碎语的评价里不安与否定。我是否忘了自己是谁?忘了自己要为谁而活下去。我拭去身上的累赘,重新穿上新衣,看向镜子中自信有光的自己,骄傲的送她一句:“嘿!我回来了!”
那一年,我35岁。
即将迎来40岁的我,又会是一个怎样的自己呢?
改编:A-Lin的《光之海》
那一年那女孩,一个人看大海,懵懂的期待,还不晓得何为爱。
那一年那女孩,有种青涩化不开,唯有一份天真,坚持才可能成真。
后来那个女孩,独自一人在外,穷的只剩爱,没人在意她的存在。
后来那个女孩,站上自己舞台,痛过才痛快,终于盛开凭着爱。
时光洗过的海,泪水洗过的爱,温暖在胸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