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记忆,永远不会死去……
“放开孩子,你们这些畜生!他才只有四岁!”
“姓时的一个都不留,大的都给我杀了,小的带回宫!”
那是甘牧十七年五月十七,熊熊火光中,早被一队官兵吊起双手打得不成人形、浑身是血的时运生,只能眼睁睁看着堂兄唯一的遗孤——四岁的时风华被两个小兵连拖带拽地拉到囚车上,“三叔,三叔……”小风华撕心裂肺的呼喊声中,时运生瞪目大喝一声“畜生!”,目眦尽裂,血流及面、生生气破了肝胆。
可怜小风华只有四岁,无父无母、无亲无故被官兵抓去受尽苦楚……
今儿个是初一,许是集市上寂寥无人,六月正午的日头,却并不暖和。
“哎,让让、让让上面写了啥?”
“大字都不识,你挤进去能看懂嘛玩意儿?”
“那是皇上写的字儿吗?都说了啥?”京都城北街街口的告示栏却围满了人,这大周朝文化并不普及百姓,读书识字那是只有贵族和地主才敢想的事儿,可这并不妨碍老百姓看到明黄黄的皇榜燃起的八卦之心。
“这是皇上下的罪己诏,我来读给你们听,”一个清脆的女声从人群中传来,
众人终于看到有识字的,纷纷给这个一身红衣、英姿飒爽的姑娘让路,“甘牧十七年,上乃下诏,深陈既往之悔,曰:朕上愧先帝列祖之托,下负百官黎民之信,亲奸臣远贤能,致文官时华生、武将拓扑狼狈为奸,预谋与羌敌勾结颠覆朝纲,幸得淮北七王朱熙西居安不忘思危,率亲兵清君侧、智擒反贼。朕特下罪己诏,悔不当初,欲传位淮北七王朱熙西,古有五帝传位禅让,今朕自知罪过无颜临朝,当选贤举能以慰天下……”
“原来上个月时家被擒都是七王爷的功劳啊,这贼杀得好!”
“呸,狗屁罪己诏,颠倒黑白,才过了半个月就等不及了!不要脸!”读完罪己诏,“嘶啦~”一声,红衣女子郁愤不平撕下了皇榜。
“天啊……”众人大惊!
“哎呀小姐啊,这可使不得啊,那是皇榜,揭了是要杀头的。”在众人的惊呼中一个老汉惶恐不安地对红衣姑娘说。
“哼、黑白都不分了,还怕杀头吗?”红衣女子哂笑道。
“大爷您放心,一人做事一人当,我揭的榜,自与众人无干,若有官兵问起只管叫人来拿我临安府解安民便是了!”
“您、您便是临、临安府广设学堂的女夫子安、安民先生?”一青年满脸的不可置信。
“对,揭榜之事,若有人为难诸位,只管叫官兵来临安府找我!”说罢,红衣女子跳上马,在众人目瞪口呆的凝望下扬鞭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