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意的一首歌曲,在迷迷糊糊的大脑深处,总是会如一袭春雨般浇在心头上,于是,心中的一颗火苗,便逢了这润如酥的春雨,如春笋般一节节伸展了开来。
这样的时间定格,不禁去追忆,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已经成了一种根深蒂固的与自己灵魂的默契,只要音乐响起,触碰到灵魂深处的那根琴弦之后,也就如一池春水,波澜不惊在心的海面上荡漾开来,甚至读书的眼睛不愿意离开了文字,写文坐下的屁股不愿意离开了凳子,跑步轮番上阵的双腿也不愿意离开了前进的旋律了。
也许那是高中,寒风凛冽的日子,带着一个随身听,在周五下午放假的时段,一个人背着高考沉重的负担,将耳机塞入耳中,在午后的阳光下,顺着越走越清冷的柏油路,去到父亲母亲为了我们学习生计打工暂住的地方。这时候,满耳的音乐,抚慰着受着挤压小小的灵魂,一个人可以什么都想,也可以什么都不想,就这样,想着远方的目的,一直向前走着。也许,那个过去的我,行走着的我,是寂寞的,就像萧红《在细雨中呼喊》的我一样,没有太阳但是坚定的朝着太阳。音乐的浸染下,现在忽然想到自己一直忽略了一个事实,在自己每周带着耳机向前走的时候,还有见到父母的念想在支撑着前进的路,而家里上初中的弟弟呢,每天面对更是四顾茫然,没有可以期待着到家的父母,只有一个人在乡下初中踟蹰着,忍受着孤单的苦。
《写出我心》作者这样说道;作者牵着读者的手,引导他们走过有苦有乐的幽谷,可是绝口不提苦乐。音乐的魅力也如文字这般吧,牵着我的手,不更确切的说是牵着我的脑中的那缕缕想法,走过幽兰若谷的大道,踏过岸满芬芳的河流,一直向前如绸缎般丝滑的向前流着。
伴着音乐的节奏,可以忽然的想起一些自己曾经忽略的事实,也可以灵光乍现,想清楚了某一件事情,然后是满心的欢喜和全身的波澜不惊。
坐在研究生课题室的工作台边,每日在晚间固定的时段敲打着眼前的键盘,一个个文字就蝌蚪般跳进了电脑屏幕之上,一条两条三条,一会的功夫也就编织出了一行行由蝌蚪首尾交合的文章。这个时候,如是恰好有喜欢的旋律涌进耳边,蝌蚪队伍的长度又会轻快地向前延伸,直到也许一缕窗外的微风拂过,亦或者一个声音:该回宿舍了,将跳出的蝌蚪赶跑。
那个时候,我总是在想,文学大家们的感觉也不过如此了吧!正像李娟在《我的阿勒泰》里写的那样,我就坐在那里写,写啊写啊。
写啊,写啊,走啊,走啊。弟弟长大成家了,我也长大了成家了。青春的悸动似乎应该抛在了记忆中,可是,这样的和着音乐读书、跑步、写文的平静依然随着我走了来,就像一只小尾巴粘在屁股后面,甚至还增加了一个写字的旁枝。四小样外加一只音乐的小葱,按照东北的说法,也算是一顿可以的菜肴了,虽然不算丰盛,也可以吃的嘎嘎香了。更何况,本来就是一种茶余饭后的灵魂的休息,也谈不上吃饭的豪华了。
就如今早阳光照射的6点多钟的光景,一个小时的跑步之后,不忍心擦掉散发着汗水的老脸,在汗水滋润皮肤的行走路上,耳边传来了这样的曲调:像在夏天等下雪、像在冬天等花开。虽说,有点如《额尔古纳河右岸》为了同一个姑娘而发下誓愿的尼都萨满俩兄弟的誓词一样:除非是雷电化作绳索把达玛拉捆到林克面前;除非这世界洪水滔滔,洪流卷走了我,而把达玛拉和哥哥冲到同一个岛上。琢么来琢么去,总是有那样一股文字背后的浪漫,尤其是和着音乐的节奏。
最终想来想去,这就是音乐的魅力了,音乐之于我的治愈,在文字中,也在键盘的敲打中、同样在前进的脚步声里。
像夏天等下雪,像冬天等花开。
其实,没必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