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观者看局外人: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默尔索不是一个坏人,他忠实于自己内心的渴望,漂浮在半空看着自己和周围人们的互动,不曾带有丝毫的情感波动。
情感世界:默尔索妈妈的葬礼和玛丽的约会
对于默尔索来说,妈妈只是一个称呼,他爱他妈妈,但他更在乎自己,如此而已。妈妈老去,需要照顾的她成为了一种责任,一种负担。爸妈妈送到养老院没有错,如果她在家里得不到妥善的照顾,养老院是一个好的栖息之地。如果养老院真的是它该有的样子的话(原谅我总爱看罪案剧,对养老院之类的福利场所总有各种不靠谱的想象)。小时候不能照顾自己送幼儿园,老了不能照顾自己送养老院,这是一个可以,应该被接受的轮回。
孩子在幼儿园不是扔去取就不用管,对待养老院应该也一样。而默尔索“近一年来我几乎没有来看她”。其实现在很多人都会做这种选择,并且常常忘记造访父母,不过很少人像他这样坦然:“来看她就必须占用星期天,这还不算买票、赶车、坐两个小时车所费的精力。”
我们看来都觉得默尔索对母亲太过于冷漠了,母亲活着不探望,母亲去世,因为赶车“疲累”以至于哭不出来。不是说亲人去世就必须哭,有时候不哭比哭更痛苦。但默尔索是真的不伤心,他只感受到自己身体的累而已,或许是因为对生病的母亲来说,死是一种解脱。
说得通,但是从情感上而言,很难让人认同。
默尔索在他妈妈的葬礼上的表现,是他被判死刑的最强力旁证,他在这里失了“人和”。
跟玛丽的关系,我想说可以看出默尔索的荒谬,但事实上,还是证明了他的真实与坦诚。爱不爱是“没有意义”的问题,愿不愿意结婚是“无所谓,如果她想结,那就结好了”,他不骗人,更不骗自己。
约会,幽默电影,海泳,这是任何一个年轻人生活中都可能频繁出现,不应该因此而被斥责的。可是默尔索跟玛丽的约会,偏偏开始于他妈妈葬礼后的第二天。不被人翻出来佐证人品,其实也没什么事。如果别人都跟默尔索一样,不爱说,不爱乱评价他人,应该也没事。不过,社会不可能可以去适应某一个人,人在江湖还想要由己,磕碰几下是难免的。默尔索碰的比较大力,把自己给磕死了。
默尔索在他妈妈的葬礼后的无过渡回复常态生活,是他被判死刑的另一个旁证,他在这里失了“天时”。
感官世界:被太阳晒昏头的激情杀人
杀人现场的环境条件,我勉强当它是默尔索失去的“地利”。
“猛烈的阳光烤着我的脸颊,汗珠在我的眉峰上聚集。太阳和安葬妈妈那天的一样,头也和那天一样痛,皮肤下面的所有血管都在一齐跳动……这一次阿拉伯人马上出了刀,太阳光溅在刀片上,细长的光刃抵在我的额头上……”
记得之前看过一部戏,可能是《白夜》吧,里面有一段台词,“你带上它(枪),就可能会用上它;你举起它就可能会扣动扳机;你扣动扳机子弹就会上膛……”
在局外看对自己的审判
没有身在江湖的认识,象对待“爱不爱”问题一样对待律师,审判长等人。
默尔索的灵魂没有认识到他的肉体需要他“融入到其他人当中”去研讨脱身的方法,他依然放任自己在局外观看对自己的审判。当为自己辩护也被归入“无用的意见”而无需多费唇舌,还有别人应该珍惜他的生命吗?
这是一次可以算是自卫杀人的射杀,或许严重点是防卫过当,默尔索或许因此认为自己无需多言,因为不至于是死刑。如果没有前面那么些不是事的事。
就像证人赛来斯特对默尔索遭遇的形容:那是厄运使然。
细节决定一切。如果不是A,如果不是B,如果不是C……生活没有那么多的如果。
“生存的无奈,在于精神往往和肉体分裂,任何社会的背离,生之无限渴望和死亡无限逼近的矛盾,于是生存有时候就很荒诞。”——加缪《局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