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朗气味浊,人在火车厢。
早已习惯记录途中见闻,是以观察旁人,无甚要闻。不经意间遇上一副眉眼,想去结交!无奈等我鼓起勇气,姑娘已消失人海。
于是与哇兄候车之际,漫游广元。走着走着到了南河,市中心医院一带,忆起旧日母亲曾在此处四个月受尽苦痛。那日我从苏州来,父亲来接我,一支香烟,一件背心,我这不修边幅的父亲倒还是可爱的,远远望见母亲头上戴着帽子,形容憔悴,我内心如火焚,如刀绞!强颜欢笑,行至住处,那时表姐青青亦在此处,虽不幸,却已是万幸。而今母亲乌黑的秀发依然不知所踪,面容枯腊,而精神倍增,时而烧火做饭,抹碗擦窗不在话下。之后每每归家,总要与我弟兄三人于麻将中一决高下,如此已是很好了。
再说我与哇兄,茶楼坐罢,出去晚餐,饭后不知何处可去,然后找一洗浴泡澡汗蒸。之后哇兄言头痛,匆匆离去,行至车站候车。耳里插着耳机,单曲循环《成都》,看着灯光,恍惚间天地仿佛只我一人,毫无牵绊,挽着我衣袖的人,陪我在小酒馆饮酒。
夜早已过半,与哇兄谈着旧事,想着前程。此时过来一人,噼里啪啦一顿言语,我与哇兄只是双双懵,并不能听懂一言一句。五分钟以后,我听懂其一句,“我一无所有,我说话是耿直的”,哦,大概他受了什么刺激,言语不清,或是他本就如此之人,为讨些便宜罢了。临走之际,将身上所剩半包香烟与之,希望每个人都能被温柔对待吧!虽然现实总是差强人意。
又说今日,我于车头吸烟,过来一人邀我打牌,当时拒绝。想我打麻将,一是因为确实有意思,二是可以同亲近之人娱乐一番,从不为赢钱之流。正如我那么讨厌烟味,然后自己吸之,让别人讨厌去吧,最后自己真的变成烟民中的一份子。
世事百变,永远都不知道下一秒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若稍作留意,最平凡的人,最平淡的话语,都能成为故事中发人深省的一部分!
丁酉年正月十八
作于开往扬州的火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