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光着身子起来,去了洗手间。她望着床头柜上沾满灰尘的台灯,几只小虫正扇动着双翅绕着灯泡不停旋转,黄色的灯罩上,留下一片片黑色的小点。他出来的时候,手上沾了水,湿漉漉的,他抽出电视机旁纸盒里的抽纸,擦干,沿着床边坐下,床垫陷下去一片。
“你的腿有些凉?”他望着她的双腿。
“今晚天气有些凉。”
“不是那种凉。”
她没出声。
“是不是不太舒服?”他转头。
“还好,”她盯着小虫飞上飞下,“像是以前练舞时压腿那样,总想尿尿。”
她感觉到他袭来的目光,转过头来。
“你觉得这个有意思吗?”
他低下头,翻找着衣服里的烟盒。
“我抽支烟。”
他继续翻找火机,衣兜裤兜里翻了便,最后在衣服内衬口袋里找到那只印着白酒广告的黄色打火机。打火机里剩的气体不多了,只划出小小的蓝绿色火星,他又用大拇指重重划了两下,听见黑色塑料清脆的响声之后,黄色火焰腾地升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