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浓烟草香,淡淡相思味

       晓峰总说阿琪是他一生挚爱,即使她先离开,他仍坚持留下来,守着他们的曾经,守着他的爱。那一年,晓峰十八岁,阿琪二十岁。

        晓峰高中毕业就南下打工了,他是一个心事比较重的男生,也有着一缕忧郁气息的文艺青年。

        那个时候的天应该是湛蓝的,有温和的阳光和明媚的风景。用晓峰的话来说就是:“大上海的车水马龙,太容易就抹去了你努力刻下的行踪。欢呼雀跃的都是别人的面孔,留给自己的只有无尽的僵硬与空洞。”

       我一直不理解,他为什么和这个世界那般格格不入。直到他与我讲了一个关于他和阿琪的故事……

       晓峰在上海长宁,平武路80号的心一代快餐店上班,是一个普通得没有一丝旖旎的吧台小生。和刚从学校毕业就从事服务行业的大多数人一样,局促、尴尬,无所适从。

       然而就是在这种窘况中,他遇到了那个一出现便惊觉他所有心动的女生。那个女生就是阿琪。她留着披肩长发,干净的面容,暖暖的微笑。

       阿琪是一个服务员,夜班的下半夜比较清闲,你来我往地就认识了。晓峰向同事问询良久,才求到了阿琪的手机号码。当然那个时候阿琪是不知情的。然后闲来无事的时候就偷偷给她发消息。面对面谈天说地调侃着,阿琪一个劲地问他是谁,他却老是打哑谜,好像一个调皮的孩子。

        直到他再次点开短信时,映入眼帘的那行字:你就是张晓峰,确定以及肯定。晓峰才意识到自己傻傻的举动,人家早已了然于心。

       然后顺理成章地加了阿琪的QQ,每天都乐此不疲地聊着。日子倒也过得自在,他喜欢她,寂靜的,踏实的。

       晓峰出车祸,下巴缝了九针。那个时候说话都困难。还是会每天去陪着阿琪上班,去逗她开心。阿琪给他买的牛奶,他都舍不得喝,然后阿琪没办法,就一人一根吸管,像哄小孩一样,要逗着他喝完才安心。也许就是这种细腻吧,深深地烙在晓峰的脑海,以至于往后的那么长时间他都无法摆脱习惯性的依赖。

       那天晓峰央求着阿琪给他唱歌,阿琪拗不过,就给他唱了一首《今生就要在一起》。晓峰仔仔细细地记住了她唱的每一个字,每一个音以及那种止于唇齿又心照不宣的感情。他说,阿琪唱得真好听,特别有感情。

        晓峰家里知道他车祸的事后,立即给晓峰打电话,让他立马回家。也许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吧,晓峰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回家。

        决定好了回家的时间,晓峰找到了阿琪。晓峰鼓起了所有的勇气,想要带着阿琪一起回家。阿琪的回答是左右为难的。毕竟两个人相处的时间不是太长,对彼此还没有一个相当的了解,于是阿琪和晓峰约定,等晓峰解决完家里的事情,再回上海找她,然后再续前缘。

         十八岁的感情应该是纯洁的吧,晓峰傻傻地笑着点了头。还调侃了阿琪 :“我都要走了,你也不表示一下,不说嚎啕大哭吧,至少给个小忧伤的表情啊”。阿琪特别认真地说:“我不想让你担心,我要把我最好的一面给你,让你永远记得我的笑,独一无二的。”然后就咯咯地笑了起来,晓峰在阿琪的笑声中,愣愣地失了神……

      临行前的晚上,晓峰请阿琪吃饭。那天晓峰特意去买了身比较正式的衣服,把自己体面地打扮了一通,然后给阿琪打电话,约好地点,径自去宿舍楼下等阿琪了。

        那天在去的路上,晓峰特意在手机音乐歌曲中设定了一首刘允乐的《太早》。也许阿琪是知道他的用意的。所以一路上特别乖巧,就像一只依人的小鸟。

        晚宴并没有太多的话,彼此都比较哽咽。晓峰一手揽着阿琪,一手端着酒杯。阿琪静静地看着晓峰,偶尔给他夹菜,偶尔用纸巾给他擦拭嘴边的油渍。画面一直十分优雅,优雅中却流动着一股压抑和不安。

          回去的路上,他们听的是那首《今生就要在一起》。送阿琪到楼下,晓峰转过头大声说:“我不敢说再见,因为不知道再见是再一次相见,还是再也不见,可是无论怎样,我只要你好好的……”然后摆摆手就离开了。

         第二天,在列车开动的前一小时,晓峰是一路狂奔到心一代的。他让同事叫出了阿琪。笑着说:“我走了噢,你要记得按时吃饭,按时睡觉,好好照顾自己,对了,给我笑一个……”这一次,阿琪终究是没有忍住,一转身,泪如雨下吧。晓峰走上前,将她拥在怀里,轻声说:“傻丫头,又不是生离死别,不许哭噢,答应我一定要快快乐乐的,我会回来的。”安抚好阿琪,晓峰还是依依不舍地回了家。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半年后,阿琪嫁人了,晓峰当兵去了。这个晓峰没说,但是从那以后,晓峰开始吸烟。他说:“如果要用一种方式去记住一个人,那就将她的名字写在烟上吸进肺里,保持离心脏最近的距离”。

  记得晓峰在空间发布过一个动态:“你的名字如此平凡,却让我每念及此都会心头一颤……”落款是周小琪。

            一如人家说的:感谢你赠我一场空欢喜,我喜欢你,没什么目的,只是单纯的喜欢而已。

         晓峰的锁屏一直都是阿琪的照片,他最爱听的是《今生就要在一起》,矛盾的却是他再也不敢听。他说:终其一生,不敢想,不敢忘,放在眼里是热泪两眶;不言怅,不言伤,留在心底是一怀柔肠……

       此中有真爱,极赞欲何辞。晓峰讲完这个故事,点了一支香烟,轻轻地吐了一个烟圈,缓缓地道出一句:浓浓烟草香,淡淡相思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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