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缪在《局外人》中写道:我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像个入侵者。
很多时候,我们想遵循自己的内心,做真实的自己。但无奈现实太残酷,我们总是被世俗裹挟,慢慢变成其中的一员,活成自己不喜欢的样子。
这个世界总是太荒诞,总有一些我们无法理解的“真理”存在。想要在这世界上,完完全全做自己,真的太难。就像加缪笔下的默尔索一样,为了做自己,他付出了生命的代价。
《局外人》这本书讲述的是默尔索因为过失杀人,被一帮“正人君子”以他“在母亲的葬礼上没有掉眼泪”为由,将其送上断头台的故事。
作者加缪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也是“荒诞哲学”的代表人物。《局外人》是他最具影响力的小说。
读懂《局外人》,我们就能明白,世界太荒诞,想要完全做自己很难。
但不管这个世界多么的荒诞,我们都要好好地活下去。
01
默尔索像是这个世界的“局外人”。他对一切都漠不关心。
他明明想做一个“局外人”,可生活却生拉硬拽地将他变成了“局中人”。
因为一场意外,他被控故意杀人。那些所谓的“正人君子”并没有把精力放在案件本身,而是不停地探究与案件毫无关系的事情---默尔索的灵魂。
他们认为默尔索在母亲过世后的一切变现都能充分地证明他是一个冷漠的人,是一个灵魂具有犯罪倾向的人。
他们列举的证据是:
母亲死后,默尔索没有哭过一次;他不看母亲的遗容;守灵的时候,他喝咖啡、抽烟;仪式结束后,他没有在坟前跟母亲做最后的道别;葬礼结束的第二天,便外出游泳、看喜剧电影、跟女朋友约会。
在世俗的判断标准里,默尔索是一个冷酷无情的人。
在那些人眼中,“没有在母亲葬礼上哭泣的行为等同于亲手弑亲”。这是多么荒诞的理由。
加缪写道“我知道这世界我无从容身,只是,你凭什么审判我的灵魂。”
这个看似荒诞不经的结果,其实是真实社会的隐射。
他们用道德审理案件,却忽视了最根本的事实---案情本身。
事实的真相是:默尔索跟自己的邻居雷蒙刚刚成为朋友不久。为了避免雷蒙跟几个阿拉伯人产生更大的冲突,默尔索将雷蒙手中的手枪拿到自己身边,避免雷蒙冲动行事。可后来,为了自卫,他枪杀了一个阿拉伯人。
案情其实很简单,但那些人对案情避而不谈,却花费大量的时间来声讨默尔索如何对待母亲。
而我们的主人公默尔索,却懒得辩解。
在他的认知里,他觉得“一个人活三十岁还是七十岁没有什么区别”,“不管是现在死,还是过二十年再死,反正都是个死。”
在母亲这个事情上,默尔索的想法也很简单。
送母亲去养老院是无奈之举。他赚的钱不够给母亲雇个人照顾她,并且母亲在家总是显得很孤单。去养老院说不定还可以找到志同道合的知己。
那些审判默尔索的人认为他对母亲过于冷酷,原因就是葬礼上表现得太过冷淡,没有哭泣。
冷静想想,这也未免太过荒唐,衡量一个人是否孝敬的标准竟然是是否在葬礼上哭泣?
世俗的标准总是太过单一。如果一个人的举动异于其他人,就很有可能会被另眼相看,会被打上格格不入的标签。
但世界如此之大,万事万物,是无法用一个标准来衡量的。
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们要允许“不同”的存在,社会才会多样化。
02
都说:与其迎合别人,不如安静做自己。
默尔索就是一个不会迎合别人的人。
女友问他爱不爱她,他认为这样的问题毫无意义,仔细想想好像是不爱。
老板让他到巴黎的办事处去工作,本是一个升迁的好机会。可他以“不想改变,生活都差不多”就直接拒绝了老板的好意。
一个名声不好的邻居想跟他交朋友,他也觉得做不做朋友都可以。直到对方说“默尔索,你现在是我的朋友了”,才吃了一惊。
辩护律师说默尔索在母亲下葬那天压抑了自己的感情,他却坦率地说“没有,根本没有压抑”。他还告诉律师,“正常人有时候也会盼着自己爱的人死掉。”
地方法官告诉他,连背叛上帝的人都相信上帝。可是,无论如何,默尔索都不相信上帝。
即便是在关乎自己生死的法庭上,默尔索也时不时处于游离状态。
他说:“我的命运是由他们定的,却没有人征求我的意见”。
他就是这样独特。不迎合任何人,不会跟任何人说违心的话,对所有的一切都采用漠不关心的态度。
默尔索的不迎合并不是为了让自己变得与众不同而刻意为之的行为。这些都不过是他内心真实想法的显现而已。
而我们绝大多数人,却无法像默尔索那样真实地做自己。
我们也想做自己。却总是在现实生活中不经意地迎合别人,放弃自己内心的想法。
记得工作的时候,本不是擅长交际的我们。迫于无奈也会跟着大家一起参加各种各样的局,只因为不想被别人说成孤傲。
本不想加班,但甲方一个电话,也只能强忍住心中的不满,牺牲自己的休息时间。
本来对方看上去憔悴不堪,还要假装真心实意地说:最近气色看起来真不错。
那么多不愿意,却强迫自己言不由衷,不过就是为了获得一种认可。用自己虚情假意、言不由衷地迎合来换取别人的认可。
长此以往,我们越过越累。疲于应付复杂的人际关系,又失去了做自己的乐趣。
总想强硬地说一声:滚蛋吧,不陪着玩儿了。但每次都是怂着收场。
不能做自己,我们会不开心;不能与生活平和相处,我们也不开心。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身不由己”成了我们的口头禅。
愿我们有朝一日,都能有勇气做自己。不迎合他人他事,只跟随自己的内心。真正做到我随心动。
03
如何做到既遵从自己的内心又不显得格格不入?是很多人都会思考的问题。
直到一次偶然的机会,我知道“外圆内方”这个词。
“外圆”是让我们收起锋芒,以含蓄的、不咄咄逼人的方式对待这世上的人和事;“内方”,是让我们坚守自己的原则,不要随波逐流,不要人云亦云。
不管你是否愿意,我们中绝大多数人,最后都被岁月磨光了棱角。既然无法逃离,那就在荒诞的世界里热情地活下去。
罗曼罗兰说:“世界上只有一种真正的英雄主义,那就是看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热爱生活。”
放弃很简单,难的是如何在荒诞的世界里坚守自己,热情地活下去。
那些所谓的“正义人士”,用一个荒诞的理由决定了默尔索的生死。他既不上诉也拒绝了神父为他祈祷的请求。
他看透生活的本质,坦然接受一个荒诞的结局。哪怕这个结局是让他失去生命,他也在所不惜。
行刑前的那个晚上,在满天繁星中,默尔索第一次向这个冷漠的世界敞开了自己的心扉。他觉得自己终于解脱了。
默尔索就这样被人们结束了他的性命。而世界并没有任何改变。
我们终究是社会中的一员。如何在这个偶尔荒诞的世界生存下去是关键。
不管前一天晚上的你以怎样的姿态入睡,第二天的太阳都会照样升起。
生而为人其实很难,但生命的本质是用来感悟的,是用来体会的。
愿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在荒诞的世界里,热情地过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