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职业是小说家》|小说家,是什么样的人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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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对职业作家的日常生活和内心世界十分好奇。

在书店里,当我第一次遇到日本著名作家村上春树的这本《我的职业是小说家》时,它的名字就一下子吸引住了我。

这本书,是村上春树历时六年完成的第一部自传性作品,用作者自己的话来说,“这本书并非出版社的约稿,从一开始就出于自发,是为自己而写的。”

那么,在一个职业作家眼里,职业小说家究竟是怎样的一种人呢?换句话来说,什么样的人,才能成为职业小说家呢?

“小说家是宽容的人种吗?”——在该书的第一章,作者就用题目提出了这样一个问题。

作者认为,尽管大多数小说家“很难称得上兼具完美人格于公正视野的人”,但从职业领域的“排他性”这个角度来看,“只怕不会有像小说家这样胸襟开阔、宽以待人的人种了。”因为,小说“只要想写,差不多人人都能提笔就写”。在村上看来,“‘谁都可以写’与其说是毁谤小说,毋宁说是溢美之词”。

村上的这个观点,无疑给写作小白们莫大的鼓励。

但作者也以自己写作三十五年的经历告诉大家,如果把写小说比作职业摔跤擂台的话,“跳上擂台容易,要在擂台上长时间屹立不倒却并非易事。”

“坚持不懈地写下去”“以小说家为业打拼”,需要“一定的才华”“相当的气概”,甚至“运气和机遇”,更为重要的是,需要某种类似“资格”的东西——“那就是非写小说不可的内在驱动力,以及支撑长期孤独劳作的强韧忍耐力”。

因为写作“无比耗时费工,无比琐碎郁闷”,写小说“实在是效率低下的营生”,“不是头脑活络的人适合从事的工作”。

写作的艰辛,从路遥的《早晨从中午开始》一书中,我们也已经有所了解。关于这一点,中日两位著名作家都自己深有体会。

那么,如果你真的想长期从事专业写作,应该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

村上春树认为,小说家应该是“自由人”种。

他认为‘自然而然、自由自在的感觉”,是他的小说中最根本的东西。“听从内心的冲动,自发地去写小说”,至关重要。他的小说中如果有能称为原创的东西,它大概就产生于“自由”。

在他的概念里,“有一种自然的欲求和冲动,渴望将这种自由的心情、这份不受束缚的喜悦原汁原味地传递达给众人,从而带来的最终形态”,这就是原创。

因此,他珍惜并坚持这种“原创”,为此,多年来,甚至“把不受委托、不接约稿,自由的写小说当做基本方针坚持了下来”。

当前,文学作品及作家的文学地位被“左派还是右派”“前锋还是后卫”“纯文学还是大众文学”等坐标轴化。他“不愿被体制收编”,认为在“精神上成为自由人”,写自己喜欢的小说,是身为作家“最低限度的自由”。

作者的这个观点,深入我心。

人到中年的我,在与文字的相处中,才悟到“自由”的珍贵。如今不愿为外物所役,只愿做“文字天空中一只自由翱翔的燕子”。因为,只有“自由”,才会保持自己对写作“油然而生的乐趣和喜悦”。

作者还认为,小说家应该要“活得十全十美”,就是“要在某种程度上确立收纳灵魂的‘框架’(肉体),再一步一步踏踏实实地推动他前行”。

这句话,换成通俗的说法就是,职业小说家要有个好身体,因此要有健康的生活的方式。为此,村上常年坚持每天外出运动一个小时,一年跑一次马拉松,还出场参加过铁人三项赛。这大概也是他多年来保持旺盛的创作生命力的密诀吧!

当年的路遥,若是早早悟透这个道理,没准儿世界上又会多几部经典之作。

此外,在村上的眼里,小说家还应该“多读书”,养成“事无巨细,仔细观察眼前看到的事物和现象的习惯”,并且“深思细想、反复考虑”。

这本书尚未读完,但在某种程度上,已多少满足了我对“小说家”这个人种的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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