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两天晚上看书时有一种极其矛盾的心态:想继续读下去,又害怕,——是纯粹的那种,最简单的恐惧感。起因便是眼前那本读了才差不多九分之一(全书四十七万字)的书——苏童新作《好天气》。
由《黄雀记》喜欢上的苏童,后来发现《黄雀记》是我读过他所有长篇里最好看的(未读尽全部),也是因为喜欢他的语言风格,和毕飞宇一样的很有特点的,字里行间既有小心翼翼爬行时的无声无息,又有目眩神迷令人摸不清方向的迷离感。前些天看到他的这本新书发布会,立刻无法压抑兴致,第一时间便把作品首发的期刊《收获》买了回来,来回开几本,长中短篇一起看。这不,正到了翻它牌子的时候了,便每晚看几页,第一章还没看完时便惊呼:怎么可以……!?Oh,my god.这不是个鬼故事吗?
记得之前看过苏童在文学访谈时说,自己的早期作品难掩先锋气息,尤其是《米》这样的作品,他自己形容是“杀气腾腾”“毫无温度”,随着个人家庭的变化,以及孩子带给他的很多思考,触发了他更为深刻的写作使命感,由此也将视角拓宽,后来才有的《黄雀记》。他在不少作品里都写下过香椿树街的往事,也成为中国文坛对“乡愁”“怀旧”有着鲜明特点的作家之一。而眼下这部《好天气》的故事是献给中国一个时代下的郊区,发生地也发生了变化,借小说简介原文,我们都知道了,那地方叫作咸水塘(香椿树街在塘北):
城郊接合部的咸水塘,隔开了城与乡两个界限分明的世界,一边是塘西村,世代以殡葬业为生,一边是塘东街道,属于城市。两边同样叫作“招娣”的两位母亲,因为一口“我祖母”定制却终未享用的棺材相识,又在同一天同一家医院分别生下了一个男孩和一对龙凤胎,由此展开两家宿命般恩怨纠结的故事……氤氲潮湿江南水汽的市井日常画卷,自如贯通了生死、通灵、动物、人间与传说的不同世界,叠加交织的众声喧哗,展现出二十世纪七十年代至九十年代的江南社会变迁,并由此写下一首“郊区的挽歌”。
在这首浩瀚的“挽歌”进行队伍中,我目前看完的,只是关于那个不甘心死掉后被火葬,放不下那口生前打下的棺材的变成鬼,搅得整个咸水塘都不得安宁的祖母。甚至前天晚上,我还在梦里梦到了文中写到的那只绣花鞋……
嘶~后背发凉。算了,不写了,还是接着再去看几页吧。怕归怕,是真的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