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午的太阳挂在天空,近得就好象悬在头顶上,炽热的光芒不知疲倦地倾晒下来,毫不吝啬,绝对慷慨。天空没有一丝云彩,干净得象小媳妇刚洗过的蓝褂子,找不出一个污点,只有太阳在中间无私地向大地挥洒着炽热。河堤上的垂柳无精打彩低垂着头,浓密的树叶微微泛着卷,象新烫了头的妇人,轻轻地在摇头。树荫浓得象墨水,只是微微的一团。黄狗四肢着地趴在树荫底下的泥地上,鲜红的舌头吐出来“哧哧哧”地直喘粗气,过一会就随着树荫转一下,找一块稍凉一点的地皮再趴着。母鸡们打开了翅膀也在河岸边树荫底下的沙地上趴着,不再到处寻寻觅觅找虫子吃,只是偶尔在面前的盆里啄几口水,伸直了脖子润润喉。
一切显得那么平静,只有知了躲在柳叶底下品着甜美的树汁,兴奋地“知了知了”高声的欢叫。堤下的河水泛着绿色的浮沫,柳叶鱼在水驳边荷叶下穿梭,身上折射出一道道的银光,偶尔河底大鱼游过,搅起几股浑浊的泥浪。
稻田的禾苗在烈日的照耀下,身姿越发地挺拔,根部紧扎大地吸收水份养份,每株尽量伸展着叶片接受阳光抚育。
六月的天干燥而炎热,划根火柴似乎可以烧着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