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0 发简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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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怎么样,现在还想说了吗?”赵高笑眯眯地看着颜路愤怒地发着抖的十指,冷不防被地上奋力拱起的伏念撞了个趔趄。赵高眉心一皱,当下便飞起一脚,狠踹在伏念的下颌上。

    张良的指甲在地上被抠的滴血,磨秃了的指尖早已看不出指甲的原有形状,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已是一片腥甜。他的眼珠还在愣愣的盯着前方,但脑海里却是嗡嗡的蜂鸣。在这片嗡嗡声中,他恍然听到年幼时大师兄教训着逞强好胜的自己,年幼的孩子不服气的大声喊叫,大师兄没有胆子去反抗暴君,是个胆小鬼!懦夫!那时的伏念怔了一下,却是缓缓的开了口:“没错,我是不敢。我是儒家掌门,我不敢,不敢用整个儒家去赌,我要保证,每个儒家子弟的安全,每点先哲存下的精神,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儒家跟我一样去冒险,我不能意气用事,那会毁了儒家的!”

    是啊,伏念大师兄,他从来都不是个懦夫。他还是当初那个严于管教,赏罚分明的师尊,那个如今手脚俱残,也剜不去一身傲骨的儒家掌门。虽然他吝于表达,但张良一直都知道,他很爱儒家的子弟,很爱这个由他守护的小圣贤庄。

    恍惚间还是孩童的时节,在这清明的后山上积雨轻尘。还是年轻的大师兄在带着他放风筝,二师兄牵着他的手,跟在后面笨拙的奔跑,抬头望着云间飘飞的纸鸢。夕阳下伏念背起睡熟的张良,颜路提着饭盒走在一边,庄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他们招手,那是荀师叔。伏念加快了步伐迎了上去。那还是记忆里平静恬和的一个普通的春天,战火和仇恨离他们都还很遥远。

    眼泪已不再流了,他已无泪可流。伏念仰躺在后山当年欢笑跑过的草地上,他的眼珠缓缓地移动着望着再没有纸鸢飞过的天空,通红的眼睑空对着如血的残阳。

    而就在他的身边,一群群青衫儿郎被浇上烈油,连骨头都被烧焦;有的被腰斩,死的眼眶崩裂;更多的是被扔进坑里用土一埋,任其自生自灭.......残缺的尸身,漫天的血腥气味,树枝上,草丛里,原本葱绿的树木被强硬的染上血红的污点,久久不能干涸。血迹在地上流出诡谲的图案,而他却没有手可以伸出来去护着他们,去为他们挡下一剑。颜路的脸上喷满了血迹,他倔强地仰起头,用最后的武器,眼神去表达他绝不屈服的信念。

    而这一切,都真切的映入张良的眼中,极为深刻,乃至粗暴的刻入他的脑海,成为他永生不敢遗忘的一幕。直至暮年,他仍然能够清晰无比的想起当时的没一幕场景,以及那股浓稠氤氲的血腥气。这种气味如同幽灵般笼罩了他的一生,从幼年到青年,从中年到老年,他活着,就闻得到这种气味,摆脱不得。

    而回忆的最后一幕,是渐渐西下的夕阳,那个草草被埋上的大坑,赵高挥挥手,秦兵们就将他的两个师兄拉扯上了囚车,渐渐行远了。马车离去时飞扬起一段带血的尘土,在最后的夕阳余晖下,闪烁着惨淡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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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空旷的场地上,一个大坑,一队秦兵,一堆囚人。为首的中车令大人一扬首,兵就从囚车上拉下了几个人。师兄!颜路的衣衫凌乱不堪,脖颈处还有青紫交错的掐痕和鞭痕。那沉重的桃木枷扣在乌紫发肿的手上,几乎看不出来那双手原是握着青青竹简,如玉般温凉秀美。“混蛋....你们这群畜生!赵高你个阴险小人,儒家掌门是我,有什么冲我来!”“呵呵哈哈哈.....”
    赵高似乎是发出了笑声,可他的眼神里却殊无笑意。脚尖好似轻轻一转,将地上满身血污的伏念翻转过来,然后狠狠踩在了他的肩膀上!等会....肩膀上.....不!张良猛地一震,大师兄,大师兄的双手位置,空空荡荡,而那条丑陋的沾血绷带,裹缠在他的上肢关节上!他的小臂,连同双手,就这么不见了!

    “听说伏念先生,当年可是一手太阿剑法独步天下。赵某一直心存仰慕,很想一睹风采呢.....可惜啊,如今的伏念先生连脚筋都被挑断了,怕是不能给赵某开眼了,真是遗憾......”说着,赵高倒似真的露出遗憾的神色,垂下了眼睑,只不过下一秒他的足尖就碾上了伏念受伤的胳膊,“不过这一刻赵某更想知道,先生的那个宝贝师弟看到如今的大师兄,不知会露出什么样的神情呢?”

    “对,就是你那个企图谋杀始皇帝陛下未果,像丧家犬一样四处逃窜,连上他的同门一起受累的,宝贝小师弟张良。他现在人在哪儿?”

    一旁的颜路抬起惨白的脸庞淡淡一笑:“我不知道。”

    “不知道?哼,这种话我听得多了。别担心,我有的是让你知道的方法。”赵高轻轻的挑了下眉,饶有兴致的蹲下身捏住颜路的下巴,玩味的打量,“这么俊秀的一张脸,可别逼我毁了它啊。”

    后山草丛里的张良已是气急,浑身上下都打着筛子般发抖,可尚存的理性里,总有那句温柔的话在脑海里回响,“无论发生了什么,子房你都千万别出来!你不出来还有大家一丝希望,你自投罗网我们才是真正的活不下去了!记住了吗?”

    “好,这就是你的答案。”再回神,只见赵高点点头,安抚性的拍了拍颜路的脸,“这样吧,我们来玩一个游戏怎么样,只要一分钟内你不开口回答,我们就杀掉十个儒家人。下一分钟,就再来十个。咱们一起看看,是你的话值钱,还是儒家上下几百人的命值钱?”

    “不!不要!!求求你们,别杀我——”十个儒生被缚在一起,哭天喊地挣扎着被推搡走上前来。秦兵将捆成一团的他们一脚踢进了大坑,赵高一扬手,十柄尖锐的铜矛就狠准的扎进那些可怜的孩子的右肺,矛在身体里一搅,然后猛地抽出,连带上乌红的浓血飞溅了出来,洒在骄阳下尚有余热的土地上。被刺穿了肺叶的人不会立即死,相反,他们是在漫长而痛苦万分的挣扎中呼吸不得活活窒息而死的。

    颜路痛苦地闭上了眼睛,张良的眼里不受控制地涌出大滴泪来,顺着模糊的视线,他看到那十几个和他年龄相仿的青年,在地上痛苦地翻滚,闭紧了眼和嘴巴,但血丝还是在从嘴角往外涌,最后哇的一声吐出大块浓稠的血来。他们涨紫了脸,由于吸不上气,连叫喊都发不出来,连面容都痛苦得不自主痉挛。最后,他们终于不再翻滚,仿佛是呕空了皮囊,连灵魂也一并呕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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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站住,你听我说!”

    路边的老朽奋力扬起血粘连着发的头颅,沾满尘土的苍白胡须微微翕动,挣扎着吐出几个字来。布满苍筋的枯槁手指紧紧抓住马背上年轻人的衣角,“年轻人!咳......别去那!送死啊!”

    “那地方......现在,是炼狱!”

    从老朽手中挣出衣角的年轻人往他身后望去。只见满天的金红色铺天袭地,沉沉压来。

    一路上不断有噼啪作响的残断焦木“嘎吱——”轰然倒下,接着,整栋房屋轰然倒塌。燥热的风吹起地上残焦的竹简,在热浪里无力的翻滚,扬起一层沙土。

    快点啊,再快点啊。马背上的人攥紧了手里的缰绳,掌心磨破了皮,被咸湿的汗渗得生疼。

    可张良已顾不得这些。

    老朽说的不错,那地方现在早已不复山清水秀,是个人间地狱,正燃烧着熊熊业火。可他不会有第二个选择。那双烟蓝的眸子里,倒映一片夺目的金红。红光照亮了天边的云霞,仿佛一团充满戾气的火烧云,直欲把那地狱的业火烧到天上。

    快点,再快点啊。

    ......

    那,是小圣贤庄?小圣贤庄!翻身下马,一路踉踉跄跄。那是昔日无限生机活力,青草地,朱红栏,九曲回廊,粼粼湖波,桑海风景胜地的小圣贤庄,书声琅琅,笑语晏晏的小圣贤庄.......这是小圣贤庄,可这又那里像小圣贤庄!

    张良拾起这些烧的残缺不全的儒家典籍,小心拂去落上的尘土,心痛地将它们抱入怀中。当年被视若珍宝的护在藏书阁中,这些儒家先哲们智慧的闪光,全是由千千万万儒家子弟一字一笔誊写而来。这历经了多少年,几代人的心血,竟在这个天下读书人无限向往,儒门翘楚云集之地的小圣贤庄,被一把漫天大火烧的干干净净!

    心被狠狠的刺痛,突如其来的无力感让这个才及弱冠的年轻人痛苦的跪伏在一片狼藉之中。昏昏沉沉之中挣扎许久,他才蓦地省起,不正常!——那些儒家弟子呢?师兄呢?荀师叔呢!不在这里......也不在这儿.....张良像无头苍蝇一样乱撞,在每一个残存的屋里,都只有烧焦或正在燃烧的木屑烟土。张良又跑出来,双手用力抠挖起地上焦黑的渣土。修长的十指破损不堪,连指甲边的肉都翻了出来,顺着指缘向指缝渗着血,血混杂着泥土越堆越高.....

    突然,张良像被雷击了一般,他仿佛看见了什么,罔顾一切地冲向了后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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