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现在还想说了吗?”赵高笑眯眯地看着颜路愤怒地发着抖的十指,冷不防被地上奋力拱起的伏念撞了个趔趄。赵高眉心一皱,当下便飞起一脚,狠踹在伏念的下颌上。
张良的指甲在地上被抠的滴血,磨秃了的指尖早已看不出指甲的原有形状,不知什么时候嘴里已是一片腥甜。他的眼珠还在愣愣的盯着前方,但脑海里却是嗡嗡的蜂鸣。在这片嗡嗡声中,他恍然听到年幼时大师兄教训着逞强好胜的自己,年幼的孩子不服气的大声喊叫,大师兄没有胆子去反抗暴君,是个胆小鬼!懦夫!那时的伏念怔了一下,却是缓缓的开了口:“没错,我是不敢。我是儒家掌门,我不敢,不敢用整个儒家去赌,我要保证,每个儒家子弟的安全,每点先哲存下的精神,这是我的责任。我不能让儒家跟我一样去冒险,我不能意气用事,那会毁了儒家的!”
是啊,伏念大师兄,他从来都不是个懦夫。他还是当初那个严于管教,赏罚分明的师尊,那个如今手脚俱残,也剜不去一身傲骨的儒家掌门。虽然他吝于表达,但张良一直都知道,他很爱儒家的子弟,很爱这个由他守护的小圣贤庄。
恍惚间还是孩童的时节,在这清明的后山上积雨轻尘。还是年轻的大师兄在带着他放风筝,二师兄牵着他的手,跟在后面笨拙的奔跑,抬头望着云间飘飞的纸鸢。夕阳下伏念背起睡熟的张良,颜路提着饭盒走在一边,庄门口,一个模糊的身影在向他们招手,那是荀师叔。伏念加快了步伐迎了上去。那还是记忆里平静恬和的一个普通的春天,战火和仇恨离他们都还很遥远。
眼泪已不再流了,他已无泪可流。伏念仰躺在后山当年欢笑跑过的草地上,他的眼珠缓缓地移动着望着再没有纸鸢飞过的天空,通红的眼睑空对着如血的残阳。
而就在他的身边,一群群青衫儿郎被浇上烈油,连骨头都被烧焦;有的被腰斩,死的眼眶崩裂;更多的是被扔进坑里用土一埋,任其自生自灭.......残缺的尸身,漫天的血腥气味,树枝上,草丛里,原本葱绿的树木被强硬的染上血红的污点,久久不能干涸。血迹在地上流出诡谲的图案,而他却没有手可以伸出来去护着他们,去为他们挡下一剑。颜路的脸上喷满了血迹,他倔强地仰起头,用最后的武器,眼神去表达他绝不屈服的信念。
而这一切,都真切的映入张良的眼中,极为深刻,乃至粗暴的刻入他的脑海,成为他永生不敢遗忘的一幕。直至暮年,他仍然能够清晰无比的想起当时的没一幕场景,以及那股浓稠氤氲的血腥气。这种气味如同幽灵般笼罩了他的一生,从幼年到青年,从中年到老年,他活着,就闻得到这种气味,摆脱不得。
而回忆的最后一幕,是渐渐西下的夕阳,那个草草被埋上的大坑,赵高挥挥手,秦兵们就将他的两个师兄拉扯上了囚车,渐渐行远了。马车离去时飞扬起一段带血的尘土,在最后的夕阳余晖下,闪烁着惨淡的光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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