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天还没亮透时,窗玻璃先醒了。 霜花在上面洇出大片留白,细看却藏着精巧——有的像松针簌簌落下,有的像溪水流过石缝,最妙是右上角那片,蜷着半只蝴蝶...
晨雾还未散尽时,我总爱往山坳里走。露水把石阶浸得发亮,像被月光镀过的银带,一级级往云里铺。草叶尖的水珠坠下来,打在青石板上,"嗒"一声,惊飞...
巷口的旧书摊总在黄昏支起,竹架上的书脊蒙着薄灰,像一群沉默的故人。老板是个戴老花镜的老头,总坐在小马扎上翻线装书,手指划过泛黄的纸页时,像在抚...
暮色漫进窗棂时,总能看见母亲在厨房忙碌的身影。她总爱把洗好的草莓码在白瓷盘里,颗颗饱满的红,像极了她眼角藏不住的笑意。有次深夜伏案,转身时发现...
收拾书房时,从樟木箱底翻出一沓信笺。牛皮纸信封边缘已经泛黄,邮票上的图案模糊成一片温柔的灰蓝,倒让贴邮票的糨糊痕迹愈发清晰,像谁用指尖轻轻摁...
陈奶奶总在清明前后翻出那个铁皮盒。盒里没有金银,只有叠得整整齐齐的信,牛皮纸信封边角发脆,钢笔字迹洇着岁月的黄。 “阿梅,厂门口的白玉兰开了,你...
总有些东西,是要藏在时光褶皱里的。 比如某个冬夜的炉火。那时我总爱蹲在灶台前,看火苗舔着柴薪,把母亲的影子投在土墙上,忽明忽暗像幅会动的...
阳台角落的藤椅总在傍晚泛着浅黄的光,藤条间的缝隙里嵌着经年累月的灰尘,像藏了半世纪的悄悄话。我总爱在暮色漫进来时蜷上去,看天光从蛋清色褪成靛...
衣柜最底层压着件旧毛衣,藏青底色沾着洗不掉的奶渍,袖口磨得发毛,针脚歪歪扭扭像没长齐的牙。我总在梅雨季翻出来晒,看阳光漫过那些笨拙的线团,恍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