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夜极静时,火的微响便格外分明,毕毕剥剥地响着。 火囚于炉中,炉困于屋内,屋浮于夜色,夜溶于无边的虚无。四下里虫声俱寂,唯有这火,...
火舌舔着木梁,像一条饥饿的蟒,蜿蜒而上。起初只是试探性的轻触,而后便肆无忌惮地缠绕攀附。那猩红的舌尖每一次卷动,都贪婪地攫取着木梁的血肉,...
火舌撕扯着黑暗的边缘,将混沌劈开一道橘红的裂隙。跃动的光芒在岩壁上投下癫狂的暗影,仿佛远古先民第一次触及神迹时紧缩的瞳孔。焦木爆裂的脆响...
宿舍熄了灯,只剩蛋糕上的几簇烛焰在黑暗中摇曳。六道人影围坐成圈,投在墙上的影子彼此交叠,竟比活人更显张牙舞爪。 "许愿呀!"他...
先是天际泛起一线猩红,继而蔓延成一片沸腾的火海。烈焰化作万千条金蛇,游窜于林间,吞吐着枯朽与生机。它不带情绪,只是忠实地履行着亘古的自然...
停电渐成常事。城里的电缆原也如人一般,老了便时常闹些脾气。人们起初还要骂几句,后来便连骂也懒得了,只是默默翻出尘封的蜡烛。 烛光...
他翻检旧书,忽见一纸泛黄的情书夹在《楚辞》中。字迹已褪,而"吾爱"二字犹可辨认。约是十年前的手笔了,当时如何珍重缱绻,今竟全无印象。 ...
雷雨来得猛,去得也干脆。先是天边滚过几声闷雷,继而豆大的雨点便砸落下来,打得瓦片噼啪作响。不过一盏茶工夫,雨脚已收,乌云四散,只留下个湿...
雾状的雨悬浮在空中,沾衣不湿,只留下一层凉沁的吻。这雨是极细的,细到几乎看不见,却又分明存在着,如同无数银亮的蛛丝,从灰蒙蒙的天上垂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