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说自己的人生一直在倒退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述说旁人的过往。可我坐在他对面,望着他眼角堆叠的皱纹、鬓角霜白的发丝,还有那本我们刚从医院一起取回的慢性病证,心底翻涌的,却是难以...
父亲说自己的人生一直在倒退时,语气平淡得像在述说旁人的过往。可我坐在他对面,望着他眼角堆叠的皱纹、鬓角霜白的发丝,还有那本我们刚从医院一起取回的慢性病证,心底翻涌的,却是难以...
世间从无完美的定稿,人生亦如是。它恰似一本摊开在时光里的手稿,纸页间既有深思熟虑后工整的批注,也有一念仓促间潦草的涂改;纸页边缘或许沾着未干的墨渍,字句缝隙里藏着犹豫的停顿。...
夜色漫进窗棂的时候,人总容易陷进一片空茫里。像被抽走了所有情绪的内核,轻飘飘悬着,说不清是难过,还是麻木。 曾经也是个揣着满心热烈的人,会为一阵风的形状心动,会因一句暖话红了...
生活里总有一种无形的束缚,不是来自规则,也不是来自责任,而是来自那些无处不在的“过度关注”。它们披着“为你好”的外衣,藏着“我觉得你该这样”的执念,悄悄越过人与人之间的边界,...
劳动从不是机械的重复,而是文明最质朴的交响——这场演奏的主角,是田埂上握锄的手,是脚手架上攥钳的手,是街巷里持帚的手。千千万万的劳动人民,没有艺术殿堂的入场券,却以筋骨为笔杆...
祥林嫂说“不知道下雪以后狼会出来”时,手指一定是凉的。那种凉不是冬雪冻的,是从骨头缝里渗出来的——你以为日子只是重复着磨米、洗衣,却没料到某个寻常的雪天,命运会露出獠牙。这种...
北方的冬天,是被暖气片的温度轻轻唤醒的。清晨摸进厨房接水,指尖先撞上暖气片的温软,像触到冬夜里晾在床头的棉枕,瞬间把指尖的僵冷吸得一干二净。水汽顺着壶壁往上爬,在窗玻璃上晕开...
春夜刚踮着脚来的时候,我总爱追着月亮走。起初抬头撞见它的圆满,银辉泼在老瓦檐上,像淌着一地揉碎的月光,连墙根的树影都被镀得软乎乎的——便认定这是天地间最干净的光,连一丝褶皱都...
山的沉稳,从不是拒绝拔节的生长,而是深谙唯有在风雨中深扎根系,方能立得长久;水的包容,从不是无力抉择的妥协,而是明晓万千溪流无论清浊,终会奔涌入海。真正的智慧大抵也是如此——...
手机在桌面轻轻震动时,我的指尖正停在键盘上。看清那个头像的瞬间,呼吸忽然慢了半拍——是她,那个在我少年心事里反复出现的名字,隔着十二年的光阴,突然鲜活地撞进眼底。 “还记得我...
后来我们追过很多风浪,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计算时光,却总在某个疲惫的瞬间,想起童年那片没有边界的晴空——那是被时间放轻了脚步的季节,没有刻度,没有规则,只有风推着日子,漫无边际...
道德从来不是孤立的准则,而是贯穿生命的能量——它既滋养自身的精神与体魄,又温暖他人的心灵与境遇,在利己与利他的良性循环中,撑起生命最长久的健康与和谐。 道德对自身的滋养,藏在...
总觉得生死从不是悬在头顶的宏大命题,倒像藏在日子褶皱里的寻常——是清晨灶上冒起的粥汽,是冬夜窗台枯了又抽芽的绿萝,是旧抽屉里那只掉了瓷的搪瓷碗,在不经意间,就把“生”的鲜活与...
风里刚浸了些凉,叶就开始落了。不是猝不及防的坠,是风托着,慢慢晃,像怕碰碎了什么——先把叶尖的绿褪成浅黄,再晕开一点褐,然后才松了枝头的劲,打着旋儿往下走。 有的叶落得寂寞。...
翻抽屉时,无意间碰落了本旧本子。纸页发脆,边缘卷着黄,指尖碰上去,像碰着多年前没捂热的晚风,一下就把回忆勾了出来。 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些零碎的影子。有过暖的,比如某个午后,...
风掠过旷野时,泥土里总先醒过来些嫩芽。不是轰轰烈烈地冒头,是攒着些软乎乎的劲儿,一点点顶开覆在上面的枯草屑,把嫩黄的尖儿探出来,沾着晨露,像接住了自然递来的生之信笺。这些芽儿...
晨雾还没散透时,镇东头的集市总先醒。从前不是这样的——那时挑着菜筐的阿婆会和秤砣不准的摊主争得面红耳赤,修鞋的老陈能把“鞋钉要钉正,做人要说直”挂在嘴边,连穿开裆裤的孩子,见...
房间里是静的,静到能听见窗外树叶被风拂过的轻响——不是盛夏那种喧闹的沙沙,是温温软软的,像谁在耳边轻轻叹一口气。我就站在这静里,没靠任何东西,只觉得心里悬着的那根弦,自始至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