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搬家时翻出个旧木盒,是祖父留下的。盒里没什么值钱东西:半张泛黄的邮票,齿边都磨圆了,图案是朵早不流通的向日葵;一小块蓝布,边角绣了半只蝴蝶,线脚...
晨起磨剪刀,是把母亲用了三十年的旧剪刀。木柄早被摩挲得发亮,靠近刃口的地方有道斜斜的凹痕——是二十年前她剪铁丝时崩的,当时心疼了好几天,如今那凹...
老钟表匠送过我一只旧怀表。铜壳磨得发乌,打开后盖,齿轮咬合处带着细微的锈。他调表时总说:"这表慢半分钟,不用校得太准——快半分慢半分,日子都照样...
书房角落立着个旧书架,第三层最里侧,总放着本硬壳书。书是多年前在机场买的,封面烫金,翻开却只读到第五页——那时总觉得该读些"有用"的书,它讲古建...
母亲织毛衣时,我总爱趴在旁边看。她手指翻飞,毛线在竹针上绕出弧,可织出的针脚总不匀——有时松得能塞进指尖,有时又紧得勒得竹针发白。我指着最歪的那...
整理衣柜时,最底层的旧抽屉掉了滑轨,哐当一声坠在地上。里面的东西散出来:半盒褪色的玻璃糖纸,一枚断了针的发卡,还有本封皮磨成毛边的硬壳笔记本。 ...
傍晚去车站接人,站在月台上等那趟晚点的列车。风从铁轨尽头漫过来,带着铁轨特有的、凉津津的铁腥气,吹得站台边的梧桐叶沙沙响。叶尖刚染上秋黄,被风一...
周末回老院,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时,正撞见墙头的石榴树落了一地花。细碎的红瓣沾着晨露,像谁把胭脂盒碰翻了,簌簌撒在青砖地上。树比去年又粗了些,树皮...
写字楼大厅的自动门总在晨间格外忙碌。感应区的绿光一闪,它便悄无声息地往两侧滑,像两只默契的手,轻轻拉开一道缝。穿西装的人快步过,它便顿一顿,等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