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出跑步四十分钟,照例顺着沿江风光带。一路上行人还是不少,出摊卖水果或小吃的,牵狗遛狗的,乃至附近麻将馆也开着一两桌。
似乎疫情也没怎么干扰到大家的生活。
无须多想,我继续戴上耳机跑步,腹部有些疼痛,也是七月份没怎么运动的关系吧。身上的肉也松弛不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少了许多精气神。
边跑边思考,想着刚刚看的视频,是苏东坡的纪录片。说到他当年遭遇的“乌台诗案”,就这么关押在那如井的监牢里,他在那昏暗无光的井底。有光的时候,可不是好事,那是特意派来辱骂他的人,开的窗。
这惩罚还有个名字,叫“辱垢通宵”,也就是整夜整夜地语言侮辱他。
苏轼时时担心是否皇帝一个不高兴,便要砍了他头去,又冷又饿,还难见自己亲爱的家人与朋友。里面有个画面,真的相当动人:苏轼仰头,看着牢狱上方的窗口,飘下片片雪花,在井口的光亮处,缓缓落下。他头高昂着,把足以至人于死地的药丸,紧握在手。等着儿子送来代表死刑判决的鱼,到时就免受酷刑,先吞药自杀。
就这样他在这里待了整整108天。
难以想象这样的经历之后,苏东坡居然还充满善意地看待这个世界,还能如此热爱这个世界。
“您已跑步四公里,继续加油!”手机里干冷的语音,打断我的乱想。
最后一点距离,我开始整理今日所得,上午完成直播课内容,下午将另外一部冒险主题的小说,完成情节设计,有了骨架,后面只需补充血肉就可。
今日闲话最后,用东坡先生的一句诗结尾:“人生到处知何似,应似飞鸿踏雪泥。”
雪泥鸿爪,留在雪地上的足迹,终究会随着积雪融化,而无形。那我们人生又怎么留下痕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