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言:
——男主张旭的话:首先声明,我不渣不海,现实口碑良好,模范丈夫,先进工作者。
曾经有段刻骨铭心而又难以启齿(婚内提异性,提前女友有涉“精神出Ⅹ!”捂脸。)的恋情又不得不提。
我很清楚,很多爱情没走到婚姻,很多婚姻没有爱情。
人说,结了婚成了家,就不会想到别人,想起初恋,谎言!我是中年人,实话实说。我因常听李谷一《心中的玫瑰》,常遭老婆数落:“你还想着初恋?还想着那个女人,跟她过去嘛!我可以离婚。. ......”
我知道老婆说着玩,她不会真离,我们也不可能离婚。
我只是听歌,无意(潜意识)想起过去。况且,我对老婆也好(理智和责任),尽心尽力顾家,努力挣钱。
1.
16岁那年,我初中毕业,那时,不用中考,不用择校,顺利录取,个个入学。
9月1日,我背着书包到能禹火车站坐车。
这时,离乘车还有一段时间。候车室空旷,宽大候车室没多少人侯车,剩着一排排空空的长椅。
我徜徉在空旷站台上,那时还不兴关闭站台,乘客可以自由出行站台和侯车室之间。
站台同样没几个人,一位穿蓝制服,戴大盖帽车站人员,手握红绿小旗站立站台一端,估计列车要进站了。
这时,一辆吉普车飞驶进站,从车上跳下几个人,提的提行李,簇拥着一位长者和一位姑娘,刚好车也来了,我忙排队上车。
上了车,找好座位,我坐窗边,唉!刚才那位姑娘,刚好坐在我斜对面,隔一排座位,她坐座位外面,正对着我,那位长者,应坐里面,我没看见。
这时火车启动,我经常坐火车,有观看窗外景色的习惯。
怪了?那天,我却没那么专心,虽然这条路我每星期坐两次,坐了三年,坐了无数次。
但每次坐车,我都趴在桌面上,看窗外景色,飞逝的山,飞逝的石头,树木,河流......
我不时抬头看她,她发现了,面颊微红,抬眼娇嗔看我一眼。我马上转过头,又看窗外景色......
列车咣当咣当,不时进入隧道,车内暗淡下来,不时又出遂道,车厢又敞亮起来。
我的脑海中已有她的印象:她极苗条,约十五六岁,青涩稚气……
她尖鼻秀脸,眼睛有神,极像林黛玉,但不像黛玉忧愁。一头乌黑纤细挽起披肩发,披在她那当时极少见,上海知青才穿,一件花格的确良衬衫。下穿绛红色华达尼裤子,脚穿平跟黑色皮鞋。
我知道她是极不简单的人,坐这样,当时遮黄(绿色晒旧)帆布吉普车,一般是大企业领导或领导家属。因我见过某某局一位女同学,就坐这种车。
列车咣当咣当到站了,她不打算下车。下车时,我惆怅望了她一眼,背着书包默默下车。
2.
再次见到她,是几年后,还是这趟车。那天,我背着书包找了一节车厢,都没空位。那时不兴按座号入座,上车找,哪有空位坐哪。
我刚好走到她座位前,她对面一人起身要下车,他说:“小同学,来,你坐,我要下车啦。”
那是慢车,每站都停,我说声,“谢谢大爹,”
我放下书包,坐了下去。噫,一抬眼,咋个是她?当即心咚咚咚咚跳起,好像做了什么亏心事,脸随即热乎乎的。
我不敢看她,更不敢问她,给还记得我?坐了一站,有人下车,我很想换个座位,免得坐着尴尬,但终归没有起身。
我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她多半靠坐窗边,绞着白皙,纤细双手,望着窗外,神色冷淡,高傲,一言不发。
我决心打破僵局,从书包拿出茶缸,到车厢一端锅炉房,打了一杯开水,来到桌前,故意洒了几点在桌上,又忙问她:“同学,溅着你了吗?不好意思。”我笑着问。
她摇摇头,面色和缓了许多。我又问她:“你去哪里?能问问吗?”
她看了看我,迟凝一下,说:“春明,......"
我暗自庆幸,忙说:“我也到春明,我们同路了。......"
我又问她:"我在春明理工大读大一,......你呢?......"
可能是不甘示弱,她说:”我在春明师范大学。......”
“哦!老师,不简单"我恭维她。
她没说什么,火车仍咣当咣当进邃道出邃道,车厢内忽暗忽明。
我偶尔看她,她仍披披肩发,但没挽起,仍尖鼻秀脸,但微微丰满红润,白皙脸上两颊略带几粒碎斑。
我问她:“我叫张旭,能冒昧问下芳名吗?”
她又迟疑一下,用手指拉了拉粉色运动衣角,说:“林梅”。
“林妹?"我故意听错,笑着问她。
她有点嗔怪:“林梅,梅花的梅。”
我趁机说:“林妹,林妹妹,你像林妹妹。”
她笑了,嗔怒的笑:”莫乱说。......”
火车到了春明,我帮她拎着个提包,送她上了去师大方向公交。公交启动,我又等去理工大方向公交。对了,我跟她说过我下星期去找她,她没吱声,也没同意,也没拒绝。
一星期后,星期天,我带着个同学去找她。她不冷不热,考虑我带个同学,又是大高个,饭量大,太破费她了,就约她到学校旁边餐馆吃饭。
她吃饭极秀气,安静。我那同学是北方人,豪爽,不断讲笑话,总算没冷场。
那天是三个人,又初次见面,不好请她逛街,请她看电影。
从餐馆出来,我们送她上公交,我们也坐公交回校,一路上,同学提醒:“下回你一个人来,谈恋爱哪有三个人的?再说,她是那种高冷的人,你得主动?”
之后的日子,我经常一人去她学校,请她吃饭,请她逛街,请她看电影,她偶尔透露:“我们不合适。”
我奇怪了,不合适还顺着我,还跟我交往?我一再追问,她说出原因:“我爸做牢了,会影响子女前途。......"
林梅的爸爸曾是个人物,当年非常吃香,名字响亮。
我当时幼稚,跟她说:“我不怕,你父亲是你父亲,我们是我们。”林梅没吭声,只是冷静听着。
3.
我们大学毕业了,我分回了县某某局,跟分管工业干部学习。
她分到村小,极偏远一个小学。那里叫:“金河水”,紧靠江边,却没有水,村里打不出水,没通自来水之时,村民吃水要用牛车到几公里外江边拉。
由于缺水,旧时地名:"鸡渴水”,后改名”金河水”。
林梅小学校座落村边,几颗灰扑扑桉树在学校小瓦房后,一些麻雀叽叽喳喳在树梢吵闹,不时有鹰在高空盘旋。
林梅宿舍在教室拐角。房间未吊顶,风一吹,屋内还会漏灰。我常调侃:“林大小姐,能吃这苦不?”
她挺坚强,点了点头。我经常去她那,也许这种鼓励给了她坚持的勇气。
她教一二年级,学生是些极纯朴的一些孩子。慢慢她习惯了,和孩子们打成一片。
教室里有她朗朗的教书声,有时操场上有她和孩子们的欢笑声。
当我把要领她回家见父母时,父亲却说:“不能要,我们家不要这种儿媳妇。......要可以,你再不认我……父亲,我不认你这个儿子!
见我无动于衷,父亲干脆使出杀手锏:“如果硬要和她在一起,我这套房子不再给你。结婚我们不管,一分钱不给……”
我记得父母曾商量,以后县城的房子给我。我知道父亲在记仇。父亲曾被林梅父亲一伙整过……
我不知道我是怎样心情跟林梅说的。我喝了很多酒,我们在江边相拥而坐,江风刺骨,吹得我们心寒……她没哭,坐了一会,她冷冷地甩开了我的手,站了起来:“……我就知道会这样。……”
“林梅……林梅……”任由我踉踉跄跄在后面呼喊,她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是个孝顺的孩子,不忍父子成仇,父子分离,我也承认我经济不独立,又一时迷糊,贪图那套房子和钱财。我为软弱和贪财付出一生与爱情错失的代价!
很长时间我都没精打彩,更别说进入下段感情。那时,我常看一本伤感小说,《我可爱的牵牛花》,我觉得她也像书中的“牵牛花”(女主名)。那本书是那段时间的精神寄托,我每天看它,看了一遍又一遍……我经常念叨:“问天下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我走路,吃饭,下班躺在床上,脑子里都全是林梅。
大约半年,我终于忍不住,又去找过她。她瘦多了,像不认识我一样,冷冷地说:“你有什么事?我还有事。……”那是星期天上午,她锁上门,出门去了。
过后,我还去过几星期,她都这样对我。自尊,自卑让我犹豫不决……不久,我听说,她竟和一个陌生高个男人谈恋爱了,不久,还结婚了。
她结婚,没有请我。我请同事老婆给她带200元钱红包。她没收,叫同事老婆带回。
同事老婆和她在一个学校。后来她说,她丈夫是她大学同学,在州上中学教数学。
两年后,我也结婚了(原以为结婚能快速忘记林梅),家里人催促介绍的,初中毕业,一位商业局职工。后来林梅调往州上学校,夫妻团聚。
正如某位作家所说:“对待爱情,男人可以因一个女人美貌爱上她,无论她多么粗俗,多么高雅,位高位低,哪怕她是个女佣;而女人不能(没有知识,图权图财者除外)。像法国绅士欣赏巴黎沙龙交际花,会弹钢琴,能聊文艺,追求知性,优雅的时代还未到来。……”
事实,我老婆微胖,颜值不输林梅,但文化素养,内在涵养却输林梅 一大半……
几十年过去,我再没见过林梅,也没林梅的消息。我不可能再见林梅(我们彼此结婚了)。那本《我可爱的牵牛花》小说也找不到了,但很想再看。我只有听歌,偶尔听歌,想想过去,想想林梅:
“在我心灵的深处,
开着一朵玫瑰,
我用生命的泉水,
把它灌溉栽培。
啊玫瑰,我心中的玫瑰,
但愿你天长地久,
永远永远把我伴随。
在我忧伤的时候,
是你给我安慰,
在我欢乐的时候,
你使我生活充满光辉。
啊阿玫瑰
我心中的玫瑰
但愿你天长地久永远永远把我伴随。……”
歌声流淌,我心流泪……我可爱的牵牛花,我今生唯一的爱,唯一的错!(完)
郑重声明:文章原创首发,文责自负。本文参加书香澜梦第三届爱情主题积分大赛专题活动。虚拟故事,第一人称写文,请勿对号入座,如有现实雷同,纯属巧合。
后记:现实波德莱尔式畸情观察,思考。勿赞,勿推,更未奢望名次(那要主题鲜明“健康积极!”)写文探索,自己写着爽,写着顺畅。一者交书香三月征文,二来于快节奏之重压麻木生活下,重温“初恋梦”(想象,但不是我),知爱情之难得,珍惜眼前人,激发生活激情,何乐而不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