莞城,下雨天,南安接过手中的信。“请务必把信交到父亲手里,拜托了。”南安骑着象征邮差的绿色摩托,穿梭在泥泞的城市道路里。
再迟送两单,他就要被解雇了,但刚才碰见那位中年人的托付后,他想起了家里同样耳背的老父,还是应承下来。
“又是瘟疫肆虐,又是雨天塞车,这日子也太不爽快了。”南安在长长的车龙里吐槽。
一处路口里插满不同朝向的车子,水泄不通,红色的车灯、此起彼伏的喇叭声、疯狂扫动的雨刮乱作一团。
南安抖了抖头顶雨衣的水滴,他望着右边的小路,神色凝重。要是走小路的话,可以通行,但要绕远十来公里。
“绕远路还能送完今天的邮件吗?可在这里等要是一堵到底呢?”
主管那严肃的脸,还有他那耳背的老父亲的面容,交替浮现在他脑海里。车灯一晃,南安开进巷子里。巷子太窄了,他在一次躲避路人时滑倒了。
车上的邮件撒了一地,刚好店主看到门口的这一幕,连忙帮他捡起来。在店里他检查邮件,虽然塑料封装,但还是有部分渗了一些水污。
他心情掉入了谷底。“你在哪?到今天已经是你被投诉的第几天了?”主管的怒吼又在杂乱的铃声后响起。
他拜托店主用风筒吹干这些邮件,只身骑着摩托闯入雨幕,十分钟后敬老院的轮廓终于出现在他眼前。
十年前,一向迟到的他最终没有赶上老父亲的最后一顿训斥,今天开始,他不会再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