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们开始用语言交流,用文字记录,灵异的事件就时常出现。越是人烟稀少的地区,故事就越离奇,在时间的消逝中,故事的参与者会渐渐质疑自己是否真的见过这个人,到底是梦到庄子的蝴蝶还是梦到蝴蝶的庄子,故事里的刻骨铭心竟在时间里消逝了。
我和阿尕的故事也是如此。
我把人打伤了,被关进牢房,走出牢房,我走进了大草原,死了也无人知晓的草原是我选定的埋骨处。阿尕出现了,我没死成,自此开始了同阿尕近十年的纠缠。
人在决定把自己结果的同时,又会千方百计为自己找活下来的借口。她正是我的借口。这个丑女孩。
阿尕爱我,毫无保留的爱着,她说自己是已经死过的人,又活过来了。草原上的人不计较人的来历同时也相信他人说的来历,我对阿尕说的事没放在心上。
我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爱阿尕,也不在乎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爱了就在一起,爱了也不代表我知道自己爱她,爱了也不能说服自己对她好,在她走后,我开始了思念,思念到我终于明白自己爱她。
阿尕走了,身心俱损的离开,她只是不在我眼前,她在我的周边爱着我。
我和阿尕的悲剧就在于此。
我一定要找到她,哪怕她真的是个精灵。我要对我们的那段不算坏的日子做个交待。再看一眼我的儿子,就调转身来,头也不回地走掉。那片土地在我身后越来越宽大,她站在那头,我站在这头。她想留下我,一起来度未尽的生活,可那时办不到的。我将狠狠告诉她,那是妄想。别了阿尕,我无法报答你的多情。
然后,我就渐渐消失在草地地那一弯神秘的弧度里面。
这是第一篇令我流泪的故事。也让我看到了严歌苓笔下的另一种残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