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风很轻,不惊醒任何人的睡意地在校园中散步,而学生却起得很早,像获释的小鸟,吵吵闹闹,三三两两地陆陆续续往外走,校园的路上全是学生的身影,归家的急切之心,让每一个人的脚步都加快了。
陆泊宁起得特别早,昨夜的事还作用于他的情绪,使他不能有更浓的睡意。他有种想见到许梅的冲动,他觉得自己有许多的话对她说,但他又有点犹豫。
他想着,所以一早他就趴在窗口寻找某个身影,却不知宿舍里的几个同学早就准备就绪,纷纷启程了。谁都没有和他打招呼,敬而远之恐怕是陆泊宁给他们的最好的感觉。
苏冬青背着大牛仔背包,身着T恤和短裙,从男生的宿舍楼前走过。陆泊宁感觉到她在和他永别——她的步态缓慢,并不像是牛仔包重,而是心重,而此时邹立春也刚好要坐车回家,他和苏冬青很热情地搭话,他们并肩走出了校门。
陆泊宁的眼睛没有离开他们的影子,但他却从未曾真正地注视过他们,在他看来,那只是被思维模糊了的两个点,被周围消失的一切所显现出来的两个点,后来也消失了——他厌恶起来,仿佛他们的亲昵违背了道德似的,他的确感到不舒服,他见不得这些亲昵的举止——在他的眼里,一切都是虚幻的让人感到可憎。
他忽然有点奇怪:我为什么要那样想,我从来没有怀疑生活的真善美,难道在初中时,我不就是和孟琪这样的吗?我会牵着她的手,她不会很羞怯,而是活蹦乱跳追随着我,她是那样的可爱,我会陶醉其中,让快乐陪着我度过那时的每一天。
现在,我却不能了,自从我想象爱情的滋味时,我却不放了。那是两年前的一个日子,我再牵着她的手去打羽毛球时,我居然看到她的脸微红,而且她的嫩软的小手给了我从来没有过的另外一种感觉,我居然不经意地轻捏起来,而琪忙抽走了她的手,眼神中有一种别样的眼神——没有责怪,没有恼怒。我还是让这些瞬间飞逝而去了,我不想改变对琪的感觉——一样无欲的交往,像水在山涧中流淌。
我能和任何样的人相处!同样的热情给每一个人似乎我的珍贵的品质一般,我是不是同样的虚伪呢!记得有一次,琪问我班中最美的女孩是谁,我说是她,她说我在骗人,班里的都说是娟,我说她在问我而是别人,我认为你最美丽,便如实说了。其实,确实娟更美丽,因为我在一本书中看到,当面夸奖另一个女孩好,不仅是礼貌,而且也是一面艺术的面具,如果你想得到那颗心的话。当时,我只是想让她高兴,她的笑我很愿意看到,并且百看不厌。
邹立春也许也是如此对苏冬青吧!他一定会为和一个女孩同行而高兴,一定为被别人的目光注视而喜悦,更为苏冬青的笑容所神往,毕竟她是个不错的女孩,真的不错,他有权呵护她——如果他有心去追求她的话只是别做作,那样多让人厌恶,难道女孩都喜欢被曲折迂回的追求才能满足吗?可恶……大概简单易得到才不够珍贵有价值,这是哪个混蛋最先有得这个毛病,并蔓延遗传给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