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听得到

      写于2018年7月16号,即将第一次踏上非洲之旅前。


      认识你的时间不算长却也不短了,还未曾认真地为你写点什么,确实是我顾虑太多,不再似从前那么单纯有勇气表达,也怪我翻尽故纸也找不到灵感,大概愁滋味尝得太多就会慢慢习惯欲说还休。可我又时常想起你,想象着时间坐在我身旁,跟随我的沉默一起,闷不吭声。这时候的安静下手毫无分寸,不懂得轻重之分,总让我回忆起你告诉我你最喜欢的歌是杰伦的《回到过去》,回忆起那一刻的我不由地多看了你一眼,看到你羞怯的脸还带有一点稚气,顿时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感觉整个世界突然褪色到泛黄,耳畔还响起了老唱片的声音。

      这些年来,见过了许多物是人非,心态已显疲惫,再加上上班以后,没有太多真正能够休息的时间,似乎整个人都没什么力气去燃烧。我原本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波澜不惊地度过余生,即便是即将来临的非洲之旅,也不过是在安定之前最后再去磨练一下自己的意志,去修炼对苍生的悲悯。可能是老天觉得这样的修行还不够吧,命你来点亮我心中那盏烛火,让我在遥远的土地上也要护它周全。

      说起去非洲,本是两年前无意中听师兄提起的,说我司经常会派遣员工去到世界各地工作,而且收入不菲。那时我就想,这真的太适合我了。一方面能够满足自己去一趟远方的梦想,另一方面又不至于没有什么可回报给父母,也该让他们享享清福了。虽然在科研路上走得不顺,但进入我司一直到得到派遣的机会却并没有太多的曲折,大概这就是所谓的关上了一道门,还是会留下一扇窗。机会总是有的,追不到的梦,换一个也无妨。

      至于将目的地选为非洲而不是欧洲或者别的发达地区,除了去感受苦难,也有一部分是因为我想远离城市。从小在农村长大的我,受过自然的孕育和熏陶,也许骨子里总会留有一些印迹之类的东西。虽然生活在城市有许多好处,便利安全等等,但无形之中,却也总容易被这花花世界的诱惑所束缚。我不能像李健那样不用微信,却又贪图他身上的某些特质,除了将我置身在网络不好的地方又能怎么办呢。我期待着那片土地对我的改造,兴许没有别的娱乐方式干扰,我就能更加顺畅地看书写字,做点想做却总是没有办法在这座城市里做到的事。等我重新养成好的习惯,戒掉这一身的城市“病”,再回来陪你好好享受这世间的繁华。

      又不自觉地把你放到我的人生规划中去了,我当然也知道那薄如蝉翼的未来经不起谁来猜。也许等我回来时,会只剩桃花笑春风,人面不知何处去。我并不是不相信爱情,只是更了解人性,更尊重这世界的规律。但也正因为未来的这种不可预料只可期,让这一切变得更有韵味了。有些酒越陈越香,有些酒放久了也会坏,我相信这一次是属于前者。

      我不是没有想过留下来,可是现在的我对自己还不够满意,也还一无所有,不能够全心全意陪伴你,现在的你也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我们都还年少,不能耽于爱情,你说对吧?

      不久前,去了一趟新加坡,好歹也是我第一次出国,却没有太多异国他乡的感觉,因为只凭借中文都可以应付大部分场合。“花园城市”确实名副其实,城市绿化覆盖率很高,街道也很干净,却感受不到自然的亲切,总觉得缺了点什么。吃了许多天的海南鸡饭,听到过老人家抱怨福利不好,说羡慕中国的老人五十多岁就可以天天打太极不用上班,我告诉他现在比较流行的是跳广场舞。游玩的地方商业气息太重,用钱可以买到不用排队的特权,里面的项目太普通,和国内也没多大区别。一个人在街上走着,也看不到什么有特色的建筑,直到,路边店子里偶然蹦出来的《回到过去》,让我又想起了你,我才意识到,没有你在身边,再美的城市也会黯淡无光。

      这次短暂的出差也让我更加确信了我要去的远方就是非洲没错了,繁华的地方可以以后和你一起去走马观花,而艰苦的地方就让我一个人去感受吧。余生之行或许也会随着这一次远行慢慢变得清晰,作为读书人,总该有点像样的梦想,比如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比如为往圣继绝学之类的,当然也少不了为你那一抹最美的微笑而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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