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育有方法144——《天性教养》

        它山之石可以攻玉,不是每一种方法都适合自己,但别人的成功总有我们可以借鉴的地方。

        今天继续分享麦克林 · 杜克里夫的《天性教养:养育高情商、高技能、高自信的小孩》。

        第15章    我们拥有什么样的抑郁解药?
      母亲很少独自一人面对孩子的哭泣;通常会有其他人来替她或和她一起进行干预。
                      ——安·凯尔·克鲁格和梅尔文·康纳对与昆部落妇女相处经历的描述
        大约100万年前,非洲发生了一件非同寻常的事情。一种长相奇特的猿类正在进化出卓越的能力。
        不仅仅是因为这种猿类能够两条腿行走,其他猿类也可以;也不是因为他们能够设计并建造令人印象深刻的工具,如刀和斧头,其他猿类也可以。当然,他们的脑容量很大,但这也不是很特别。
        从表面上看,这种猿类与同时期生活在非洲大陆上的几种其他二足、大脑发达、类人的物种非常相似。
        但是,如果你花几天时间与这种猿类及其家庭相处,你会发现一些奇怪的现象。首先,这种猿类的成年猿表现出了强烈的合作性和同理心。他们合作完成一些其他猿类往往单独完成的任务,例如建造房屋或追踪猎物。他们似乎能够读懂对方的思想,理解彼此的目标,然后帮助对方实现这些目标。
        也许最奇怪的是,刚出生的猿类婴儿非常需要照顾。可怜的母猿生下的孩子实际上是毫无自理能力的,他们甚至无法紧紧抓住母亲的身体。他们需要几个月的精心照料才能学会爬行,再过一年才能学会逃离危险。即便如此,这位猿类母亲也还没有脱离困境。她需要照顾孩子10年左右的时间,才能使孩子拥有生存的能力,能够获得足够的热量。
        人类学家莎拉·布莱弗·赫迪估计,在这种猿类孩子成长的前10年,需要约1 000万至1 300万卡路里的热量才能完全成熟。这相当于大约4 000罐乔氏花生酱。而且请记住,这些猿类是狩猎采集者。他们无法从熟食店买三明治或从集市买杂货。他们必须寻找和追踪所有后代所需的食物,不是几周或几个月,而是很多年。
        正如莎拉所说,一只母猿无法做到为她的孩子提供这么多的食物,特别是考虑到她可能还有另一个孩子要喂养或者她已经怀了另一个即将出生的需要密切照顾的宝宝。
        母猿面临着一个问题:她的孩子需要比她自己和她的伴侣更多的照顾、食物和热量。她需要帮助,全天候的帮助,而不仅仅是一个长期不露面的姑姑每逢周末的短暂帮助。她需要有人能够在她身边,夜以继日地照顾她的孩子;她需要有人帮助准备餐点、寻找额外的浆果,以及保持干净的环境;她需要有人陪着年长的孩子玩耍,当她不能抱着婴儿的时候,还需要有人来照看婴儿。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逐渐恶化。经过数千代的时间,这个物种的婴儿变得越来越无助,孩子们需要更长的时间才能变得独立自主。
        往前跳过80万年的时间,这种猿类就已经看起来和今天的我们非常相似了。我们就是他们的后代。
        最终,人类开始生出一些被一些科学家称为“早产儿”的婴儿。我不是指真的早产,而是说与其他灵长类动物相比,所有的人类婴儿都是早产儿。人类婴儿几乎就是一团柔软的团状物,非常脆弱,没有任何运动协调能力,而且他们的大脑几乎无法正常工作。与其他现存的灵长类动物相比,人类婴儿出生时的大脑发育程度最低,脑容量比成年人的要小30%。
        以和我们亲缘关系最近的黑猩猩为例,一个人类婴儿必须在子宫里再生长9~12个月,才能在神经和认知方面像新生黑猩猩一样发达。
        正如莎拉·布莱弗·赫迪自己所说:“如果母亲们无法获取大量的帮助,就不可能进化出像我们这样需要付出如此高昂的代价、成熟缓慢的后代。”莎拉所说的“大量的帮助”,意思是非常非常多的帮助。
        共同育儿者可以是除了父母之外的任何人——帮助照顾孩子的亲戚、邻居、朋友,甚至是其他孩子。
        莎拉认为这些额外的“父母”对于人类的进化至关重要。在她的职业生涯中,她积累了大量证据来支持这个假说。她认为,以团体协作方式分担育儿责任是人类进化的结果。同时,人类的后代则进化为与一群人产生联系、联结,并被他们共同养育长大,而不仅仅是由父母两个人养育。
        在人类漫长的进化历程中,共同育儿团队很可能是我们这个物种和我们的祖先能够在过去一百万年或更长时间内成功存活的关键原因,而其他类似人类的物种,如尼安德特人和海德堡人,则没有能够“挺过来”。换句话说,人类“成功”的原因可能与“狩猎”没什么关系,而与“提供帮助的婶婶”和“给予关爱的爷爷”密切相关。
        一位有4个孩子的母亲苏比恩,完美地总结了共同育儿者的意义:“最终,你要为自己的孩子负责,但你必须像爱自己的孩子一样爱所有的孩子。”
        苏比恩面容甜美,声音温柔,周身散发着温柔和同情心。当她微笑和大笑时(她经常这样做),两个酒窝出现在她丰满的脸颊两侧。但苏比恩也很坚强,她是一位单身母亲,她的一个儿子残疾,无法行走。在我们交谈的前一天,我看到她背着一桶装满水的桶沿着一条陡峭的河流峡谷走了大约2.5千米的路程,背上还背着一个婴儿,另有一个幼儿拉扯着她的裙子。
        “苏比恩,你觉得当妈妈难吗?”我问她。
        “是的,”她迅速地回答,语气严肃,“因为你必须努力工作才能照顾他们,但我为成为一个母亲感到骄傲。”
        看着苏比恩和其他女性在营地开心地笑闹,互相抱着对方的孩子,我意识到这些哈扎母亲不仅对彼此的育儿提供了很多帮助,而且还拥有亲密的友谊,彼此团结。我每周只能幸运地和女性朋友相处2~3个小时。这些哈扎人的女性每天见面8~10个小时!你可以看出这些女性之间有着深厚的互相帮助、互相成就的关系。
        科学家假设共同育儿行为的进化是为了帮助父母给他们的孩子提供食物。但如果共同育儿行为除了确保孩子吃饱,还能为父母提供其他重要的东西呢,比如友谊?
        苏比恩和其他哈扎男性和女性拥有大量社会支持,这些支持是我在成为新手妈妈时所缺乏的。他们拥有强大的人际关系网络,可以在他们感到沮丧或需要帮助时进行求助。当生活变得艰难时,他们会互相提供支持。
        对于智人这个物种来说,社会支持就像一种奇迹般的药物。它为我们提供健康上的益处,如涟漪般传播到我们的整个身体,从我们的思想到我们的血液、心脏,直至我们的骨骼。在过去的几十年中,一项又一项的研究将有意义的友谊和团结和各种健康益处联系起来。它们减少了我们患心血管疾病的风险,增强了我们的免疫系统,并保护我们免受压力、焦虑和抑郁的影响。当我们确实陷入心理健康问题时,我们越相信有朋友和家人支持我们,那么我们从焦虑和抑郁中恢复的机会就越大。
        犹他大学的心理学家伯特·优奇诺研究了孤独对我们的身体健康的影响,他说:“花点时间与他人在一起,即使你没有与他们互动,也可以降低你的血压并产生镇静效果。”
        伯特表示,另一方面,缺乏社会支持也会加剧心理健康问题,形成一种滚雪球效应。孤独会导致焦虑、抑郁和睡眠问题,进而导致更多的孤独。伯特说:“当人们没有社会支持时,他们的身体会表现出生理上的压力反应,就像他们受到威胁一样,似乎有人想抓住他们。”
        社会支持对寿命的影响非常大,一项研究发现,拥有良好人际关系与长寿之间的相关性,和体育活动或戒烟与长寿之间的相关性一样强。换句话说,你花在培养深厚、充实的友谊上的时间和精力,可能与你下午跑步(甚至是戒烟)对你的整体健康影响同样重要。
        大多数这些研究的研究对象都是成人,但社会支持,尤其是来自家庭成员的支持,可能对孩子来说更加重要。伯特说:“我们早期的家庭关系质量与成年后是否感到孤独和社交孤立有关。如果孩子感受到了父母的培育和信任,那么孩子一辈子都会带着这种感受生活。”
        爸爸如果真是这样,那么当一个孩子感受到不只是父母2个人,而是3个、4个甚至5个共同育儿者的关爱和培育时,会发生什么呢?
        一些人类学家认为,共同育儿行为带来的极为神奇的东西:对世界的信任。你相信你的家人会照顾你,你相信你的邻居会照顾你,你相信森林会照顾你,你相信你遇到的人是友善、热情和乐于助人的,你相信世界会为你提供一切。
        希娜·刘-莱维说:“所以,婴儿早期与共同育儿者的亲密关系会建立高度信任,然后这种信任被投射到整个世界。”
        因此,年幼的孩子体验到的“爱的包围圈”,为他们更好地携带爱、信心和安全感进入世界做好了准备。
        ……
        也许问题并不在于我,而是在于西方文化——我们对育儿应该怎样进行以及我们迎接新生儿的方式。通过孤立新手父母并将核心家庭视为主要抚养者,我们让妈妈和爸爸们陷入了产后焦虑和抑郁的困境(即使像我们这样拥有足够幸运和特权的家庭,拥有房子、稳定的收入和医疗保险,也会陷入这种困境。那些没有经济保障的家庭呢?我无法想象我们的文化实践会让他们陷入多么艰难的处境)。
        正如我们正在了解的,这种孤立式的育儿对孩子来说也不是好事,尽管我们的出发点是好的。作为父母,我们希望尽一切可能为孩子提供未来所需要的东西——但是通过如此强调学校、成绩和“成就”,我们或许也正在将孩子关进公寓里,从而使他们更容易陷入我作为新手妈妈所感受到的那种焦虑和抑郁。
        也许,我开始意识到,罗茜需要的不是在放学后参加另一项课外活动或在周末参加额外的学习辅导。相反,她需要与一些关键的成年人和孩子的共度时间,这些成年人会像她的父亲和我一样了解她、爱她。她需要的是“爱的包围圈”,能够支持她,并给予她对世界的信任。

        我们经过近百万年的进化,才得以有了今天立于世界的能力。达成这一局面的因素好多,彼此合作就是关键之一。

        记得,小时候我们的生存环境就很像共同育儿。现在吗,则更像作者描述的孤立式育儿。

        我们是时候该做出选择了,到底是选择什么样的育儿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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