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公(一作“人”),唯有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拍(当作“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当作“月”),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又不管到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译文:
严羽在他的《诗话》中说道:“盛唐中的一些诗人,仅仅凭借兴趣创作诗词,就好比羚羊挂角,没有任何踪迹可以寻找。所以它的奇妙之处,就在于玲珑剔透,绝不是堆砌词语就能做到的。就好像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月、镜中之像,语言有限但是寓意无穷。”我认为北宋之前的词也是这个样子。但是严羽所谓的“兴趣”、王士祯所谓的“神韵”,仍然不过是说出了它的表面而已,倒不如我概括出的“境界”二字,这才是探索词的根本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