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貌真的重要吗,小a盯着镜子里那张面色憔悴的脸默默地问着。
后边却环抱一双男人的手,那股子男人独有的气味不由分说地就袭上了她的脖子,甚至向上,掠过下巴,飘过嘴唇,然后沉稳地在鼻翼停留。
不重要。
那个男人在她耳边回答了那个问题。
那身材呢?
小a挣开男人的手,转过身冷冷地问着。镜子上有模糊不清的雾气迷蒙,洗脸池旁一朵栀子花微微颤动着花瓣,似有些发黄枯萎着。
不重要。
男人的回答有些迟疑,他再想上前,小a却突然蹲在地上轻轻地抽噎着。。
我不想你碰我。
我现在只想挣钱。
我天天上班被那么多男的摸了,我不想被摸了。
男人蓦然,他的手臂上似乎有青筋在狰狞着,胸前的肌肉恶狠狠地颤动着,但终究没有什么动作。
清脆的啪嗒声,小a脱掉了黑色的透视装外套,露出小猪佩奇的小吊衫,微妙的弧形展示着属于青春的弧度,男人忍不住瞄过去,嘴角微微上扬着,然后忽然是想起什么似的,似乎在某些时光片段里那些粗短不一的手指在那肌肤上停留。
男人觉察到一种恶心,这种恶心就像是触碰到肛门上秽物一样,明明是洗净手指,但是还能残存那种余味。
微微裊起的兴致飘然若失。
手机里又噼里啪啦一堆APP的通知,几百个标记着骚扰电话的通知在手机屏幕里跳动着,那些债务的纠葛就像是一团厚的密不透风的大网把男人困得喘息不得。
小a似乎是感受到了什么,她站起来了,拧开了水龙头,拼命接住那哗哗流淌的水在自己的脖颈,手臂,肚子清洗,磨搓地洁白的皮肤泛起了不健康不均匀的红色。
男人只是木然地呆立在门框边缘,手指微微向前想要触碰却又没有下一步动作,他只能悲哀地一边攥着手机,感受着消息的震动,也在耳边抗拒那急躁的水流声,抽噎声。
像是累了。
小a终于拧上了水龙头,然后拿起被揉成一团的毛巾轻擦着身上的水珠,细心地安抚着疼痛的肌肤。。男人像是贼一样,似乎能感受到小a心情好点了,他慢慢凑近,手指慢慢抬起梳理了女孩的头发轻轻的,像是羽毛一样触碰那被水珠沾湿的发丝。
男人和小a的距离就像是两只互相竖起了刺的刺猬,因为害怕立起了猜疑的刺,因为冰冷又不得不互相取暖,那份用力,似乎相互隔离的那份空白也被塞入小心翼翼克制的温暖。
但是实际上来讲不过是破产男和陪酒女之间的片刻安慰罢了,谎言算什么,真相才是真正杀人的快刀。
出了门以后男人又得麻木地去寻找活计,而小a又该走进那人声鼎沸里去赚取那份丰厚又不丰厚的报酬。。。
手指依然轻轻梳理着那垂落的头发,偶尔有脱落的发丝沾染着那腻人的香坠落到地板上和水渍与地板粘连。
没人愿意触碰那头发吧,进入嘴里使得人恶心,反正在头顶只是那摆设,但是脱落了露出发际线人便愈加苦恼,若是发白却是那样惹人垂泪。
或许只是纯爱才能帮女人梳理头发,那时候男人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也暂时忘却自己贫困的卑微,他只是默默地在心里滴着泪水,用笨拙的手指轻轻梳理着那微微乱着的长发,也许这样可以缓解小a的疲惫。。
小a却没觉得有什么所谓,想了一会儿,她抬眼仔细盯着镜子里给她梳理头发的男人低着的下颌,想了想还是觉得无所谓,转过身狠狠地咬了一口男人的手臂后,一言不发又头也不回地离去了。
被濡湿的毛巾安静地躺在那铺满水渍和头发的地板上,男人呆立了一会儿也也默默地离开了。
外边人声鼎沸,到处是激情和荷尔蒙,如山如海的节奏要把屋顶掀翻,哪管刚刚洗手池里那还剩一层浅浅又浅浅的纯爱。。是啊,是纯爱也是水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