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的冬雪

今天的天气才像个冬天的样子了。这高海拔的县城,终于迎来了久违的雪。它就像难产的小媳妇,又似羞涩的小姑娘,在人们的企盼中姗姗而来。本地作者刘梅花笔下的十万大雪,就如松山古城和乌鞘岭汉明长城,沉没在历史的烟尘中,只给人们留下美好的遐想。

安远镇的厚雪,曾给过我惊恐(因为雪一直下一直下,没有尽头,我怕被雪埋在高原)和彻底骨的冷,而冻伤的脚后跟至今仍留着那份记忆。

小时候的雪,像恋爱中的男女,轻轻抚摸着彼此的脸颊,温柔而轻盈。

站在窗前,看着那不紧不慢飘然而下的雪花,就看到了小时候母亲扫雪的身影。

那时候,我们这里的气候比现在要冷许多,我们的水地都种着青稞和碗豆、油菜等农作物。

那时候,每年的大年初一都会迎来薄薄的一层鸡爪雪(刚能掩住鸡爪),不冷不热,母亲总是拖着瘦小的身体用若大的扫帚吃力地清扫院里院外的积雪,而我们总是害怕新穿的布鞋被弄脏或者弄湿,都不去帮她…

就这样我们错过了一次又一次帮她的机会,也留下了一次又一次的遗憾。而很多时候都是自己懒得去做,就以各种理由逃避一切。

现在想像,我们是多么的自私和不懂爱呀,我们总是在向妈妈索取着自己想要的东西,而把最苦最累的日子留给了她。

小时候,我总是那样调皮捣蛋,令她生气。我干活总是爱耍滑头,让我去拾粪,我老是不肯去远处找,随便在近处溜一圈就回家来,还装模作样地将原来的干粪堆成一小堆,好让妈妈检查我没有偷懒,妈妈总是一笑了之,而我以为自己有多高明,一而再再而三地犯同样的错误。终有一日,挨了老妈的棍子。

人生最该吃苦的时候你错过了,而当你想吃苦时早已无法弥补。

那时候我不爱学习,一学习我就瞌睡,但一看电视就信心十足,瞌睡早上了九屑云外。与小妹爬在炕上一起学习,她是认真地学,而我早已进入了梦乡。

我的人生就在这样无数次的偷奸耍滑中度过了55年,而今的结局一目了然,吃了苦的人,终究有了好的回报,而我只是一个小科员而矣。

而妈妈已如这雪花一样,已悄然归入尘土,我将如何过好接下来的每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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