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们以“要求”的方式来表达我们的诉求时,实际上是在或明或暗的指责或惩罚那些不配合我们的人。
这样的沟通方式在我们的文化中司空见惯,特别是特别是来自那些有着权利地位的人。
关于“要求”,我从孩子们那里学到了许多宝贵的教训。不知从何时起,我有了这样的观念——作为家长,我有责任要求孩子们做什么。家长、老师、管理者......许多掌握权威的人同样相信,他们的工作就是去改变他人、让他人守规矩。是孩子们让我明白,我无法要求他们去做任何事。
是的,我可以通过惩罚,让他们服从我的要求或让他们后悔没有照着我的话去做,但他们终将让我明白,用惩罚的方式强迫他人是多么愚蠢,而我真希望自己不曾用那样的方式来对待他们。这是一次关于谦卑的学习。
疏离生命的语言还与“奖惩思维有关,即有的行为应该受到奖赏,而有的行为就该受到惩罚。人们常用“活该”这样的字眼来表达这种思维。诸如,“他活该为自己的所作所为受到处罚”,这样的表达其实隐含着一种假设:做出某些事情的人必定是“坏人”,他们应当受到处罚,他们应该忏悔并且做出改变。然而,我相信所有人都渴望改变,那是因为人们明白改变能为自己带来益处,而不是因为不想受到惩罚。
我们大多数人在贴标签、做比较、要求和评判的语言环境中长大鲜少被鼓励去感觉自己的感受和需要,我认为,疏离生命的语言植根于影响了我们数千年的性恶论。这一人性观强调人性本恶,认为人们需要通过教导来压制某些卑劣天性,但这样的教育时常让我们对自己的感受和需要心存疑虑,于是我们早早就学会了与自己的内心隔绝。
疏离生命的语言既源于等级制度或霸权社会,又反过来巩固他们。在这类社会中少数个体通过控制大部分人为自己牟利。对国王、沙皇、贵族阶层来说,讲臣民的心智模式训练程奴隶般顺从听话,最符合他们的利益。诸如:错误、不得不、应该的语言是完美工具。人们越是习惯被教育用道德评判来区分对错、好坏,就越是习惯向外、向权威寻求判断标准。一旦我们开始聆听自己内心的感受和需要,便不再是好努力、好随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