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村里回到小城自己家,生活基本上回归到了正常。之所以是基本,大概率是指生活多了一些插曲,想要回到正常也是难上加难。
这是个多事之秋的一年。老太太病了,那人一面要围着老太太打转,一面又要回到自己的家尽一些其他身份的责任。昨天为了送父母去深圳,他跑前跑后的采购 ,送站。他的好我和父母都是看在眼里的。对于父母的事,只有我想不到,没有他办不到,这一点就是我和那人坚持过下去的所有理由。
昨天送站时 ,只允许一人进去送站,那人自告奋勇的跟了进去。他的理由是他比我有力量,能更好的帮到父母。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他将父母送到车上后,将两位老人安顿好,将行李放好下下了车。他说:
幸好是我进去了,铺下面塞得实压压的,你要去了,行李你都放不到行李架上去。
女儿说,你们为什么不分开送进去呢?一人送一个老人,怎么就不能都进去呢?
进站时有点着急忙慌,没反应过来。我笑着说。
本来也没想到我们这车站不让进啊。这次从上海回来,车站有专门拿身份证办理站台票的窗口,谁都可以办理,两个孩子送我们上车,因为是始发站,还在车里自拍了一会才走的。记得上次父母从深圳回来,小弟在网上预约的特殊人群送站服务,送站时走的特殊通道,提前将父母送上了车。只有我们这小地方车站,不按常理出牌。
送走了父母,我们回到自己的家,两个人一起洗衣,洗澡搞卫生。今早因为惦记着要去社保,那人没有去打球,而是早餐后拿着材料,我们一起去河边逛了一圈。回来的路上我们去社保,材料基本被工作人员认可,还需要附上一份证明,这一点也在我的意料之外,只是当时不知道怎么写,同事给了我一份盖有公章的空白纸,我回家还得按照工作人员的要求自己写好再拿过去。反正时间还早,慢慢来。
从社保出来,我们去了对面的信合,查了一下我的社保卡,时间久没有用了,我忘了当时是否激活了,过去查看时发现已经激活,我问了工作人员可以直接打退休工资在上面吗?
可以啊!
离开信合,那人有点小激动,今天早晨也算是一切顺利,我们去市场买点水果再回家。
去市场要路过父母城里的房子小区门口,我说不如,顺便去这边搞一下卫生再回家,下午天热就不出门了。
他同意了我的提议,说不如我们打包两个凉面边搞卫生边吃午饭,回家就不做饭了。
也行呢,大事有了眉目,小事随便。
事情解决了,两个人心情也好了很多,说说笑笑的就干完了活,吃完午饭回家。路上买了西瓜,核桃拿着,一路专挑树影走,一会儿就到家了。
路过派出所时,那人说:你的身份证也该尽快换了,今天这个衣服拍照不合适,下次出来赶快也办了吧,少一事,心里轻松一点。
我穿的是鸡心领短袖,那人说身份证要穿带领子的衣服。
派出所应该有拍照的衣服吧,我对那人说。
可能吧,可是现在已经下班了,中午值班的人估计给我们不办。
也是啊 ,还是下次吧,户口本也带上再来,万一要呢。
到家的时候,院子里很多人家还在做午饭,我们到家后吃了点西瓜,就午休了。
下午天很热,我们两坐着说话喝茶,聊这一段时间发生的各种事,果真是人到中年万事忙。上有老下有小,一刻不得闲。
本想着今年退休办完了,要找个事做,现在看来不可能了。就算你不让我帮忙婆婆的事,女儿也不叫我去帮忙,我也要去深圳增援。我对那人说。
接下来你要几头跑,别说工作去了,估计老年大学也没机会上了。
就是啊,老年大学是早就不想报课了,也没什么遗憾,不能再出去做事,倒是真的有所遗憾啊。
做啥呢?少挣我们就少花,照顾好老人,帮得上孩子和几个弟妹才是最大的事。
好吧,你想的开 ,我还能说什么呢?
小弟那边肯定是要帮的,父母老了,我们不帮他,他一个人应付不过来的。那人通情达理的话,让我很是感动。
难为你了。我看着那人说。
这有啥,找你的时候,就知道你是家里的老大,弟弟妹妹的事你不可能放手不管,我又不是不知道。我能帮到你的就尽力,帮不到你的就只能靠你自己。
和那人谈对象时,我是家里唯一的一个吃公家饭的人,当时我和他说:我家条件差,我们不合适,你还是找个和你家条件相仿的子弟也好过找我。
他当时对我的看法,完全不予搭理。
意料之外的是,成家后父母弟妹一直在帮我,倒是条件比我家好一点的他家,我们谁也没靠上。也许正是因为家里人对我经济上,物质上各方面的支持和帮助,婚后这么多年那人对我的家人视如亲人。
今天和那人闲聊时,那人还说:我还是喜欢你们家人的氛围,大家条件都不好,但每次兄弟姊妹任何一个有事,大家都是全力以赴帮忙。我们家人就不一样,虽然条件都过得去,但一遇到事,就看出差别了。
后来他又说道这次婆婆生病的事。他说老太太大手大脚惯了,工资不低,但手里感觉也没多少钱。我说一个老人能花多少钱,老太太是怕你们弟兄几个觊觎她的钱,才不敢漏富的。
也许吧,反正我照顾老太太时,都是我自己花钱给老太太,老太太从没给我手上一分钱。
这次看病呢?医院的费是谁缴的。
三哥拿老太太的手机缴的,我转了三千元给老太太的手机。
有病了就治,至于老太太的钱,她爱怎么花,那是她的自由。我从不会打这个主意。
人家应该也不会给你吧!老太太的手机我从来没动过,不是老太太自己拿,就是三哥拿,我们尽到自己的心就行,其余的不是我们要关心的事。
对啊,我关心啥啊?老太太本来也没拿我当一家人看待,我有啥操心的呢?
就是,我都不管的事,你操那心干啥。她要的我们给得起就给,给不起就不管。有我在,饿不死你。
饿不死,我啥时候要求降到这么低了。
……
想来也是可悲,年轻时,我也是个有理想的人,如今怎么竟到了这种田地呢?
下午五点半,老太太从省城乘高铁回来,那人去接老太太的功夫,我坐在桌前开启日更,眼泪一直在眼里打转,说好的不在乎,心里怎么还是五味杂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