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泪点很低,每每提到自己的原生家庭,她的情绪就会不由自主的呈现。她形容自己的出生就是母亲利用的工具,是母亲要挟父亲的砝码。她感觉不到母亲的爱,从小到大都是约束和控制。她的嘴唇颤抖着,回忆让她略显僵硬的脸庞带上了一丝狰狞。
她是来自新疆的外派教师,很多被外派的新疆教师总是千方百计的想早日回家,唯有她听说学校准备调她回去,她开始诚惶诚恐,情绪低落。她形容在东北生活的这两年是她最幸福,最快乐的时光。
可是,学习了这么久的《过好一个你说了不算的人生》这本书,她好像依然没有从自我怀疑和否认的情绪中解脱出来,对原生家庭的情结依然很浓。或许,这种情结不是一朝一夕可以化解的,但她能够把积压在心里的委屈和愤怒说出来,或许也是一种解脱和成长。
我们怀着同理心拥抱她,而两位在很小就失去妈妈的学员却提出了自己的看法。其中一位用很平静的眼睛看着她,然后静静地说:“你们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们还有一个妈,我却已经记不清妈妈的样子了”。
泪是一瞬间被激活的,我们这些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孩子们”,还在吐槽原生家庭的伤害,却不知有多少没妈的孩子用羡慕的眼睛张望。每一位母亲都是普通的人,每代人有每代人养育孩子的方式,我们吐槽父母亲在养育中的伤害,或许因为父母认知的局限性,她还在沾沾自喜地认为:“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你好”。
我们和父母所欠缺的恰恰就是一种推心置腹的表达。我们的性格里或多或少都残留着表达方式的婉约,还有我的情绪让你猜的情结,这样更加重了我们和父母的沟通和理解。
都是恨之切,爱之深。她说恨母亲,但在内心深处却又是爱的另一种体验,只是她不愿意承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