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的收获 艰辛的劳作
____我在村里当社员的秋季农活记录（二）
｛上接（一）｝在秸杆庄稼的收割中，最令人头疼的就是收割豆苗。黄、黑豆苗根系很发达，如秋天雨长，豆子成熟后根系会自然腐断，阴雨天气可以用手直接去拔，而碰上秋天少雨豆夹又尖硬，一拔就会刺破手指头肚及掌心，就只好用镰刀割，即使用镰刀割也很伤手。那时我家里穷，没有手套戴，就很羡慕村子里在矿山有亲戚的社员，戴着手套割豆子。不过割豆子虽然苦，但可以吃一顿烧黑豆。队长会默许年青社员在田埂边烧一些刚割起来的小堆豆苗，听着噼噼啪啪的豆子爆裂声音，社员们都会喜笑颜开。豆苗火堆熄灭后，会借助风的力量把灰烬和杂质分开，不管焦黑，不管生熟，不分男女，大家会一拥而上，每人抓几把，品味着难得的烧豆子，开心嬉闹，暂时忘却生活的重负。
在秋天的农活中，还有两项是很苦的，一是掰玉米棒，二是刨捡山药蛋。我们村位于丘陵地区种庄稼靠天吃饭，广种薄收，土地面积不少，收割起来很是耗时，一般到掰玉米棒刨捡山药蛋时已经有了明显的霜冻，而这两项劳动又主要需要赤手去做，因此特别辛苦。掰玉米棒不分男女劳力，每人两垄，提一个筐子放在两垄中间，用两手把玉米穗的皮剥开，把玉米棒取下来，掰一两个不要紧，数量多了，就把大拇指、食指的皮都磨掉了，用玉米叶一扫就出血。更为严重的是，按照农时、农事的安排，掰完玉米捧才会刨捡山药蛋，被玉米皮磨得已出血的手指，无论是用力使用四子铁抓刨山药蛋，还是捡刨起来混在泥土中的山药蛋，加上天气寒冷，都会裂缝而流血。如前所述村里的绝大多数社员没有手套可戴，也没有白胶布把手指包起来，农民也有农民的办法，我妈会用新蒸出的山药蛋捣精，再用烂布条把我的手指前面包起来，虽说动作起来有些笨拙，但毕竟也顶了不少大事。
想起来了，在秋天的季节，还有两项劳动是很开心的，一项是摘西瓜，香瓜；另一项是上冻前的刨黄萝卜。种西瓜、香瓜、要挑水点种，我这样的男劳力必须去，而秋天摘瓜时，会挑选几名队干部和有头脸的社员，我不在此列，因为摘瓜时可以吃瓜，对全队社员吸引力太大了。另一项是刨黄萝卜，我参加了。刨起的黄萝卜，上衣襟下面擦一擦，或者干脆用萝卜缨擦一擦，带些泥土也不讲究，脆生生的萝卜嚼在嘴里很是爽意，可以放开肚皮吃。今天回忆起来虽说仍有些苦涩，但更多的是对往昔艰难岁月的回味。（待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