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登、罗翔两位老师就人生立身之本的问题,展开首次对谈,听得过瘾,是我喜欢的内容,也是我常常思考的问题,两位大咖对谈解读人生的意义和生活的真谛,听后甚受触动启发,近期日更文没有大块时间,又不想牺牲休息时间,所以听书听课及思考留下片段成为我当下的主要学习方式。
罗翔讲,苏格拉底说老师的目的就是真理的助产士,他们不可能灌输知识,只可能激活你内心对知识的渴望。因为我们只能知道我们所知道的,我们不可能知道我们所不知道的。
看似一句悖论的话,它其实提醒我们说,很大程度上知识有两种,一种是经验性的知识,还有一种是先于经验的先验性的知识。如果你认为存在先验性知识的话,那么这种知识的种子已经在你的心中,那它只需要被激活,而无需被灌输。
说到这里,我非常有感触,为什么说每个人的天赋不同,我特别认同那种先验性的东西,只需被激活。有的人为什么学一种知识,一学就会,一点就通,就是因为他不需要被灌输,只需要被激活。
而有些思想家,像康德,他就认为,在人类的经验中,可能充斥的只是各种大杂烩,因为经验领域中的智慧都是互相矛盾的。有人说“好人有好报”,有人说“好人没好报”;有人说“在天愿作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爱情多么伟大,马上有人说了“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所以你要请教一个人,我该不该做?我到底应不应该跟这个男的结婚?看你问谁,不同的人有不同的回答,这些答案蕴藏着一种经验性的智慧。
这个问题我也关注到了,其实并不矛盾,只是语境不同,认知不一。
罗翔说,康德认为我们一定要跨越经验,在经验之外,在先于经验的领域,可能有某种先天性的范畴。但是,纯粹的良善它就不是一种经验式的积累,它是先于经验的一种纯粹的好。作为老师,我们只能去帮助学生,把学生先天的那些出厂设置给他激活,我们不可能灌输他,告诉他,你要按我的来,这种教育方法不但是非常独断的教育方法,而且还毫无作用。
罗翔说,老师自己的生活方式其实也挺重要,并不是说我们要活给别人看,而是我们真的读了一些书以后,确实过得蛮好,别人能够看到,们希望成为我们这种状态。
比如说罗翔老师,学生们觉得罗翔老师有松弛感,表达幽默、准确、理性,这就启发了很多人愿意去读书。如果你读完书以后,你的生活或夫妻两人的生活过得昏天黑地,他在网上喷你,你在网上喷他,最后的结果就是——我干嘛要学你。
这一点很重要,就像我们平时说的“身教重于言教”,你讲得天花乱坠,但你学用脱节,没几个人佩服你。尤其在家庭,我们身边是不是有这样的家长,经常在外讲课,什么心灵成长,什么致良知,在家不知孝敬老人,处理不好夫妻关系,孩子也好,身边的人也好,谁能服你?听你话?想成为你?那是不可能的。
罗翔是位谦虚的人,当樊登说罗翔天然有一种松弛感。他说不一定;樊登又说他内紧外松。罗翔说那也不好说。
罗翔竟然说他时常感到非常羞愧,很大程度上是一个人的羞愧,人其实很难做到自己所向往的。所谓的知行合一,太难了。我们说指责一个人虚伪,一定是成立的,因为任何人都是虚伪的,所以有人说一个人太虚伪,这个肯定是对的。
但只要他说:“我不虚伪。”他已经虚伪了。但同时,说的人也一样,也有虚伪的一面。
有点绕,仔细想想,也不绕。是啊,不是说,人一半是魔鬼,一半是天使嘛,我非常认同。我也经常用天使和魔鬼给外孙做比喻,他做好事时,我说你看你身上的天使出来了,耍赖恶作剧时,我说你身上的魔鬼现身了。你要让你身上的天使打败魔鬼。
罗翔说,人肯定是虚伪的,因为你做不到你所向往的。因为你所向往的是在天上,而我们是在地上生活,但我们一定要有对标的理想。因为人生如果没有对标的理想,“苟且”就是人生唯一的一种选择。
从这个角度而言,罗翔说他的羞愧就在于,很多时候读到的书,确实做不到,你向往,但你做不到。在我们的身上为什么有些人会拒绝我们所提倡的东西?因为他在我们身上没有看到他所向往的那种理想,我们自己的人生亲自推翻了他所向往的这种理想,这是一种最大的悲哀。
但同时,在某种意义上,我们给自己一个告诫,只要我今天做得比昨天好,每天都能够功不唐捐,每天走那么一小步,也许在逻辑上就会有一种自洽,否则自己都活在一种分裂之中,就像化身博士一样,白天做这个,黑夜做那个,会非常痛苦。
这种分裂,仔细想想,似乎都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