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姐学习很努力很用功,对我帮助非常大,我有不懂的或不会做的题,她都是尽心尽力地辅导,特别是她教我背课文的方法至今依然记忆犹新,让我终身受用。记忆最深的是小学课文有一篇《大海的歌》这篇文章,老师要求全文背诵,我急得不得了,想想根本背不下来,二姐就教我一段一段地背诵,然后注意段与段之间的连接词,通过默背,记忆,提醒并最终自然而然地背下来了。还有她还教我打得一手好算盘,那时候流行“打百子”,从1打到100,看谁时间最短,我勤学苦练,将算盘子拨得噼里啪啦响,后来我参加过一个比赛,还得了一个奖状的。
在二姐不断地监督和教导下,我进步很快。小学的最后一年,我转到了乡里的中心小学,在新学校,课文依旧是要背诵的,否则语文老师要罚我们抄书,我就是用二姐教我的方法背诵下了最长的《金色的鱼钩》那篇文章。当时全班能背下来的只有两个人,我是其中之一,当然成了老师赞许和同学们羡慕的对象,文章确实太长了,许多同学都背不下来,苦不堪言,后来余春荣老师才肯做了让步,可以把课文分成两次背诵。彼时彼刻我真的很激动,真想把这份喜悦马上告诉二姐。可是那时二姐已辍学务农在家了。
她是在上四年级时辍学的,小学都没读毕业,原因是教她的那个老师不尽职,家里造房子,家里学校两边一时照顾不到,放任学生自习,我爸爸看了很生气,就头脑一热,一根筋地把这事捅到了学区教委。结果那个老师受到了处分,后来我姐写的作业也不给批了,天天受老师的气,看他的白眼,还处处刁难她。因而二姐就𣎴想去上学了。
那个时候就是这样,你有什么办法呢,也怪我爸做事太冲动,太鲁莽,容易情绪化,这样一闹,我姐便辍学在家了。早早放弃了学业,跟着姑姑她们上山打猪草,砍柴火,捡松毛𣕧,什么活都干,幼小的身躯过早地承担起了家庭的重任。那个时候,大姐在上初中,要到十五里开外的溪口中学去上,老爸又经常不在家。其实,家里的很多事情都落到妈妈和二姐身上。我那时候也还懂事,一到星期天不上学,就跟着姐姐后面,山上去一起干活。
每年春上,村里都要分配各家各户任务去乡里挑煤,因为茶季一到,要烧大量的煤用来杀青,烘干。天不亮就要出发到溪口大桥下一个储煤点,一个来回就是三十多里路,那时候还没有拖拉机,只有天元家有个独轮车,大多数人家什么都没有,只能靠肩挑背扛,真的是全家总动员,老老少少,男男女女,只要能动的都要去,我也跟着妈妈和二姐去,用背篓背,那段时间真的是累得脱层皮,说不出的苦啊。再后来有人买了拖拉机就不用再去溪口挑煤了,拖拉机拉到山脚下,再挑上山就轻松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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