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独坐在一条船上,在固镇的汉河上漂着。尔后,我上了岸。
这条古名绒水的河,从远古淌到今天,那颠簸了一路的不是波浪,而是深深的以及厚厚的苍桑和芳华。
咸通七年,唐朝诗人皮日休走过这条河,从此岸走到彼岸。。记载的石碑已经断了,横尸在一个古渡口。断去的石碑什么话都没有讲,可它压住的却是一张走向彼岸的身影。
他从唐诗中走来,带着陌生的韵脚,背负着陌生的思想,行走在陌生的人群,走向一段陌生的彼岸年华。
我在彼岸,看着他向我横渡,我无语了。因为我怕我的难过让他的难过更难过,因为我怕我的落寞会让他的落寞更落寞,一行诗化了的桨痕划出笔直的伤心。
难道,这就是他所要的彼岸?我在时间的面前,凝视这他那张千年之前的脸 。
他脸上的褶皱里隐着泪痕,我知道,是忧伤在噬着他的心,在这失落的彼岸他的期待被风不经意地摧毁。
彼岸,哪来的那么多的忧伤,让这个没有霜雪的季节看起来都显得那么沧桑。那些嫩绿的叶儿藏蕤在彼岸,可是踏上去就会裸露那些伪装的很好的枯黄。
也许,我不应该去奢求彼岸,我该走好此岸。
于是,我就用遥望彼岸的时间养了一池芙蓉,好让我此岸的风景会有更好的形容。我不用去观看他们走在彼岸的面孔,因为我走的此岸和他们走的彼岸都会到达河流的上游,那儿停歇着我的梦。
我的日光,延伸到了时间的边缘,涉足了皮日休干年前选择技岸时无法企及的那段遥远。诗人的脸和他的身躯早已葬在那段悲伤预谋的彼岸。
我,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寂寞如尘。从开始到结束,从过去到现在,记忆也去尘埃一般缓缓地滑落下来。
我起身,拒绝了一只船的激情,我沿着次岸向上游走去,我知道,我的此岸有彼岸所没有的风景美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