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队友急召:过来吧,医生通知手术了!
我自是不敢怠慢,赶紧拿假条让领导签字,骑车出门。
出门不到500米,就到了医院。其实,等电梯的时间最长,等进了病房,里面空无一人,电话问队友在哪里,答曰:“护士站”。
急吼吼赶到护士站,看到队友正坐在桌子前签字,签完纸质的,拿着手机扫码签电脑上的,来来回回十几个都有。这就是所谓的痕迹管理吗?他签完我来签,好在需要我签字的就两个,很快完成了!
大概是看我来了,医生开始拿起队友的检查报告向我们解释,哪里出问题了,严重程度,为什么没有做某一项手术。
护士让回去等待,说手术时间到了会有人来叫。果真是漫长的等待,等啊等啊,就是没人来叫。队友怀疑人家把他给忘了,让我去看看,我不去,他自己去问,碰了个软钉子,灰头土脸回来了。
白等了一个上午,什么也没干成。午餐是在医院食堂点的热干面,拿到病房吃的,生怕错过医生来叫手术。又冒险回学校请下午的假,原来真的低估了这台手术,以为只是半小时左右的小手术,没想到医生说要两个小时左右,这么看来,下午铁定要整一个下午。对了,做完手术,还要六个小时的观察期呢!
午休时有值班领导,所以请假手续履行得很快。调了自己的课,拿上学生刚考完的试卷,赶紧赶往医院。
果然,我刚一进病房,就发现有护士在和队友整理东西。队友拿着他的检查单子,护士拿着叫不出名字的仪器,我们一齐进了手术专用电梯,直达五楼。
他是匆匆忙忙进去的,什么也没来得及说,门就关上了。手术室外好大一个厅,摆有长椅,长沙发,单沙发和方桌。我挑了一个单人沙发,把试卷放在桌上批改,真是很舒服。
但我又怕,怕有人拍了视频或者照片发到网上,引起大的舆论。还记得一老师在动车上批改作业,被人骂的很惨。万一有人说我作秀,遂又收了试卷,小心翼翼地放在膝头,也不敢放快速度,只慢慢地批改。其实,批改作业或试卷,是老师早晚都得完成的一项任务,现在不干,只能再找其它时间干,而其它时间,有多少需要处理的事情,哪敢留到最后呢?
批完一面试卷,站起身来活动活动,把东西收起来放好,护士喊家属接病人的时候很急,我不能等人家喊我再整理东西。两点四十的时候,小喇叭通知我去谈话室谈话,我没听清,以为是让做好推病人回病房的准备,心想我就站在门口,只等队友出来。等喊第二遍的时候,我才反应过来,找到一扇标注“谈话室”的小门,推开走了进去。
进门也只有一步距离,隔着玻璃墙壁,有医生告诉我都做掉了什么组织需要送检,还告诉我病人全麻,需要四十分钟后出去,交代了注意事项:出去两小时后喝水,六小时后喝粥等等。我像一个诚惶诚恐的小学生一样听着,唯恐漏掉了一项。
明白了出手术室的时间,我上了一趟厕所,回病房给我的手机充了电,还吃了一个苹果。等再次回到手术室门口,就从容多了,因为已经知道队友出来的确切时间。
这期间,弟弟来了,他的脚扭伤了,本来在家养着,听我说他哥哥住院,就跑了过来。为什么通知弟弟呢?唉,在这个城市,我们没有其他重要的亲人,能在手术室外等的只有彼此。我生娃的时候,想到外面只有队友一个人等待,当时也特意叫了弟弟过来,后来姐姐姐夫也来了。几个人陪着他,不至于让他觉得孤独无助。所以,这次,虽然觉得打搅了弟弟,还是通知他了。
也好在通知他了,等手术室门一打开,护士让我拉着病床前的把手走在前边,弟弟在后边推。不用使很大的劲,但得注意哪里转弯,何时用力,有弟弟在,我不用那么尴尬。
进了病房,安顿好队友,然后就是给我交待各种注意事项,我听着,默默记在心里。
也许是虚弱的缘故,他总闭着眼睛,护士让我五分钟叫他一次,还关了他的镇痛泵。喊他,他睁睁眼,又闭上了,如是再三。因为鼻子有纱布堵着,有些血色分泌物从眼角出来,我指给弟弟看,他轻轻地走出病房,回来告诉我护士说正常。
给他做了雾化,输完两小瓶液体,期间擦拭干裂的嘴角,擦掉眼角的泪水或其它分泌物。
六点四十给他喝了水。
队友的爸爸妈妈年纪大了,不会坐公交车,还因为他妈妈常说的:“我不敢去医院,见到穿白大褂的就怕。”,当然,她自己生病去医院就不怕了,这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