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的初夏,石榴花开得如火如荼,太医院的消毒科门前却悬着白幡 —— 那是为纪念在肺鼠疫中殉职的医官。林婉儿亲手将最后一朵白菊插在碑前,李墨宸为她披上外衣:“夜深了,明日还要筹备婚礼,早些歇息。”
提及婚礼,林婉儿脸颊微红。三日前唐高宗下旨赐婚,定在端午佳节。然而,当张成捧着婚服料子来到尚药局时,脸色却异常凝重:“奉御大人,西市又出现怪病,患者皮肤溃烂流脓,和波斯商团记载的‘痈疽疫’极为相似。”
“痈疽疫?” 林婉儿猛地抬头,这种病在现代医学中属于化脓性感染,若大规模爆发,比鼠疫更难控制。她立刻赶往疫区,只见患者伤口布满黄绿色脓液,散发着恶臭,正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
“必须立刻隔离,用浓盐水冲洗伤口,敷磺胺粉。” 林婉儿当机立断,却遭到保守派医官的阻挠。刘通年的弟子举着《黄帝内经》大喊:“此乃湿毒入体,需用艾灸驱邪,岂容你用西域妖药!”
“够了!” 李墨宸手持皇帝赐的尚方宝剑赶到,“再有阻挠者,以延误病情论处!” 他身后跟着羽林军,迅速建立隔离区。林婉儿趁机对学徒演示清创术:“记住,脓液必须彻底挤出,器械要反复蒸煮消毒。”
深夜,林婉儿在实验室提炼青霉素粗品,李墨宸送来密封的蜡丸:“这是母亲托人送来的,说与婚礼有关。” 蜡丸内是半枚玉佩,正是当年荥阳郑氏为救他们折断的那枚,背面刻着细小的波斯文 ——“婚典之日,血手屠城”。
“血手人屠?” 林婉儿想起第一卷中覆灭的神秘组织,“难道波斯商团残余势力与他们勾结了?” 李墨宸脸色凝重:“我查到武三思旧部近日与西域商人频繁接触,他们很可能借婚礼制造混乱。”
端午清晨,长安街张灯结彩,迎亲队伍刚出李府,突然有人从屋顶泼下绿色粉末。林婉儿眼疾手快,用消毒巾捂住李墨宸口鼻,自己却吸入少许,顿时咳嗽不止。“是夜罗兰变种!” 孙思邈及时赶到,用解毒汤灌下,“此毒混入香灰,专在喜庆场合使用。”
混乱中,数十名蒙面人持弯刀冲出,直取花轿。李墨宸挥剑护在林婉儿身前,却见为首者手腕纹着血手标志。“果然是你们!” 林婉儿掏出银针射向对方穴位,“以为换个名字就能逍遥法外?”
激战中,张成突然喊道:“奉御大人,惠民医局被纵火了!” 林婉儿回头,只见浓烟从医局方向升起,那里存放着所有防疫记录和青霉素菌种。“墨宸,你去救火,我来断后!”
李墨宸迟疑片刻,终是策马而去。林婉儿且战且退,却被蒙面人围困。千钧一发之际,一队禁军赶到,为首的正是新上任的金吾卫统领 —— 他曾是李墨宸的部下。“奉陛下旨意,护两位大人周全!”
当林婉儿赶到医局时,李墨宸正从火场中抢出烧焦的菌种罐。他头发被烧焦,手臂布满血泡,却笑着说:“还好保住了核心样本。” 林婉儿为他包扎时,发现他掌心刻着一行字 ——“武后余党,藏身西市波斯客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