荠菜和马齿苋,是万千“野菜”家族中普世性最广的两位大佬。
它们共同特点都是味道鲜美,又喜欢与作物争肥水,大家经常在田埂间能看到这两位。
在和平盛世,很少有人想到回拿来做食物,但是在饥荒年代,它曾救过很多家庭。就拿杜甫来说,别看他也曾经做过杜工部,鲜衣怒马少年写下“会当凌绝顶,一览众山小”,但是后半生的潦倒生活却让他对“墙阴老春荠”印象深刻,可见可自安禄山之后,大唐人的生活也不好过。
讽刺的是被大家嘲笑的偏安一隅的南宋,挑荠菜却成了民间雅事,暮春三月,平民去郊外踏青,集百草,踏青赏玩,带回去的荠菜也是被做成各种时蔬。到现在,民间还有三月用荠菜和鸡蛋煮食的习惯。
时间再回到北宋,苏轼这位古代美食家也曾写下“时绕麦田求野荠,强为僧舍煮山羹”荠菜粥的做法,但是这个并不是他的原创,在西周时期,《尔雅》里就有叙述:“荠味甘,人取其叶作菹及羹亦佳。”荠菜作为羹类的辅料,已经在民间得到大家都一致好评。
在我印象里,我在扬州的狮子楼吃过荠菜年糕,方条形的年糕上面沾满了剁成茸的荠菜碎叶片,整个年糕呈现绿意盎然的颜色,让人食指大动。
我们这里也喜欢用荠菜包圆子,每个汤圆有拳头大,剁碎的荠菜焯水剁碎,香油和盐的拌制,加上香干的风味,组成我们最熟悉的馅料。同样的馅料用来做春卷和饺子,都是我们春季常吃的小食。
再后来,自家野生的荠菜不够吃了,老妈就带着我们一起去别人家的经济田里或者是公社公田的堤岸上去挖掘野菜,几个小时也能挖出几篮筐来。除了像上面那种切碎了做食物或者羹汤,也喜欢整根拿来涮火锅。吃惯了菠菜、香菜、茼蒿的冬日火锅的我们,偶尔吃到夹杂一两根口感“粗糙”的荠菜,也很是惊喜——荠菜叶片表面还是很粗糙的。
现在听老妈说,菜市场都有荠菜卖,也是来源于近几年所谓“养生”理念的宣扬,野生荠菜和蒲公英常常被吃到见不到。
我偶尔看到一些大妈在公园的植被里寻找荠菜,也是拿着一个塑料袋,一个小铲子,拾掇半天也会成果丰硕。
这样一想,其实很喜欢挖荠菜的过程,就像寻宝游戏一样,本来就是随机目标,获得就是惊喜,没有获得也很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