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平静地长大

        打斗事件解决后，我的生活又趋于平静，毕竟一次再打的变化，随着时间的积淀，也会慢慢转化成一种日常。雨欣和我的关系转变半个月后，我就习惯了真正和她在一起的生活。早上一睁眼，就能看见她的脸，两个人相视而笑；牵手时，不再面红耳赤；在别人面前也不会刻意“避嫌”。

        时光总在不经意间流逝，很快，下一个暑假便来临了。按照年龄，我们都要去读小学了。小学入学手续需要监护人亲自来办，于是我是隔七个月终于见到了母亲的面孔，帮我办了手续。我们就读的小学是附近的地段小学，但还算不错，在浦东新区也算前十。而且去年一年为了给我们上小学做准备，她的妈妈专门请了私人教师为我们辅导。事实证明，还是颇有成效的，我们在学习成绩上不比那些一路读幼儿园的孩子要弱，反而在一些个性项目上有优势。但幼年确实的同龄人间社交还是给我们带来不少影响，显而易见，我们俩的社交能力都比较差。我还相对较好，在班上也算有几个一起踢球一起聊天写作业的伙伴；而雨欣则干脆一个朋友都没交到，每天在学校大多数时间都和我在一起，我不在的时候就一个人坐在位子上看书写作业。好在大家都还只是小学生，没有坏心思去特意孤立她这种社交废物，但平时也没人愿意和她聊天。她也就这样度过两年小学时光，每天早晚由父母接送，入校后交作业，之后就一个人坐在位子上，下了课就来找我。每天和其他人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仅限于课代表收作业与向她借笔记。我还试过帮她解决社交问题，但我的几个朋友都表示不愿意与女孩子相处，而班上的其他女生我自己也说不上几句话。

        就当我以为她要一个人孤零零地过完小学五年生涯时，事情发生了转机。

        三年级左右，正是所谓“小学生爱情”开始萌发的时候。这个时期的小学生开始萌发比较具体的“喜欢之情”，但对“爱情”并没有清醒的认知。他们的关注点不在于两个人怎么相遇，怎么相爱，相爱多久，未来如何，小学生自然是不在意这些，这只是一种社交属性罢了。当事的两个人互相成为男女朋友后在班中格外有面子，一旁看热闹的人则享受着起哄时看着他们窘迫表情的快感。我们班的人也不例外，在三年级开学后两个月之内已经产生了两对情侣。因为这所谓的情侣不会行任何情侣之事，所以老师也不怎么会管。我和雨欣关系密切，自然容易成为他们关注的对象。我不想在学校里出名，于是每天回家都会好好嘱咐雨欣，让她在学校里和我保持适当距离。不过她似乎不怎么在意这些，还向我打趣到：“远宝不想当我的男朋友吗？”我自然是说不出不字，最后也只能顺其自然。于是理所当然的，每天在学校里频繁接触，放学回家同乘一辆车，又不是兄妹的，我们变成了众矢之的。

        在一个课间，一个八卦王同学站上讲台，大声宣读我们的“种种罪状”，定制问我们有什么特殊关系。在他们的威逼利诱，死缠烂打，我是在不堪其扰后，我也就顺势承认了这件事。反正我想她也不可能会有什么意见，于是我们就这样成为了“男女朋友”。其实我们两个的关系很特殊，只要稍微深入一下，就能发现很多端倪，但对于只顾着吃瓜的小学生而言，他们是不会深究的。藉着这个机会，班级上很多喜欢八卦的女生和雨欣关系也变好了，之后，雨欣也终于交到了几个关系较好的朋友。也算是间接为我们做了一件好事。

        之后就这样继续过着日常生活，不论发生了多么惊天骇俗的大事，不用过上太久，生活还是会回归日常的。雨欣利用小学剩下的三年时光，锻炼出不少社交能力，成绩也一直保持在班中拔尖的位置。我的生活还是平淡如水，学习成绩和雨欣不相上下，但整个人放在人群中还是只能去作为背景板的那个角色。不过练习了快八年的跆拳道，倒是越发精通，要是再碰到小时候那群打我们的人，估计就可以全部打倒也不用挂彩了。踩在六月的尾巴上，在小学教室里最后一次放学，我们的小学生生涯便终结了。

        之后便是暑假，小升初的这个暑假注定是繁忙的。雨欣的父母没有帮我们去找任何关系，只是帮我们报名了几个学校的面试、笔试考试。虽说在小学五年社交能力显著提升，但是口才在人群中还是非常一般，所以需要面试的学校几乎一率没有通过，只有笔试的学校倒是过了几个。最后，我们和雨欣的父母斟酌再三，选择了当时全浦东最好的一所公办。但我们现在的家距离那儿车程需要大半个小时，所以经过一番考量，我们最终还是决定搬家，从外环边的独栋搬到内环边上的高层。

        然后初中生活就开始了，一切如常。对于从未住过的高层住宅，每天都要频繁使用的电梯，也是很快便习惯了。早晨6:30起床，吃完早饭换完衣服，两个人一起下楼去学校。学校就在小区的对面。在学校里，两个人还是跟从前一样不会刻意去“避嫌”。班上的同学在预备班时期也一起起过哄，把我们当作“男女朋友”，但过了一年我们的关系还是没有发生任何变化，那群人也逐渐失去兴趣。等到初三毕业时，他们都自然而然地把我们当作兄妹来看待。其他方面的话，我的成绩没有小学那么突出了，而且有了偏科的趋势，但在整个学校九百多人中还是能排到一百名之内。雨欣的成绩比我要均衡一些，但总体比我要偏弱一些。

        整个初中生涯没发生什么大事。我和雨欣在刚升初中的时候就分床睡了，是我主动要求的，因为已经十多岁，开始深刻地意识到男女之分了。他的父母还挽留过我，真是不可思议。雨欣则没说什么，默默接受这一切，从我房间搬走。正好租的房子有三个房间，我们就均摊了一下。不过即使是分房后，我们每天的生活依然紧密相连。平时两个人就在我的房间做作业，因为我房间里有很多书和其他的娱乐设备，做完了作业一起看会儿书或者打一会儿游戏；而临考前一般在她房间写作业，因为他房间里复习资料更多，没有那么多干扰。学累了或者玩累了，我们会一起躺在床上聊聊天。有时她会歪过头来靠在我身上。如果遇上考试失利，她也有可能会半夜蹑手蹑脚地闯进我的房间，爬进我的被子。不过现在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会儿了，男女之分已经显示的很明显。我无意间可能会触碰到她胸前的柔软，往往是我羞红了脸我旁边闪去，而她则比我淡然许多，往往只是会微微脸红。

        四个人的生活倒也其乐融融，每天回家能吃上热饭热菜，一个月都不会重复。不论在学校还是家中都有一个人可以和我聊天，听我倾诉。这样的生活我很喜欢。但在初一的暑假发生了一些变化，之后的两年里偌大的屋子里就只剩我们两人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