钓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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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曹文轩先生的《草房子》,主人公桑桑办过一件“壮举”,扯下父母床上的蚊帐做成网,去河里网鱼,结果气愤的母亲撤下了他床上的蚊帐,他被叮了一身的蚊子包。我不禁想起了小时候钓虾的情景。

我们家所在的村子,西、北两边是连绵起伏的群山,东边是水库,供附近矿区几十万人饮水,水质清冽,鱼虾丰富。我十几岁上初中时,从春末到夏初,放学后,假期中,都会去水库边钓虾。我是胆小乖巧的女生,自然不会像桑桑那样“胆大包天”,敢私自扯下家里的蚊帐,我的虾网都是母亲用旧蚊帐给我做的。把旧蚊帐裁成五十厘米见方,对角缝上两根铁丝,再在两根铁丝交叉的地方系上一根两三米长的结实的尼龙绳,绳子的另一端系在一根两米长的竹竿上,一个虾网就做好了。再用厚塑料缝一个袋子装虾,用玉米粉和成面团发酵后做引虾的诱饵,就可以去钓虾了。

下午太阳不太晒的时候,我扛着六七根虾网来到水库边,找石头多、水又比较深的地方,拿起一根虾网,在铁丝交叉处抹上虾食,撑起竹竿,轻轻地抖开虾网,让它倾斜着入水,沉到石头边的水下,将竹竿放在石头上,或者插在水边的泥地里,再将其他的虾网每隔两三米一字排开下到水里。静等十几分钟,就可以把虾网逐个地起出来。不同的是,下虾网时要慢,避免虾网倾覆或虾食被冲掉,起虾网时却是要又快又稳,免得虾跑掉。这时,起出来的虾网里总会有大大小小的几只虾,有时候也有小鱼,常见的是一种头大身子小的小黑鱼,我们那里叫沙里趴鱼。我就高兴地把小虾小鱼抓起来放进挂在胸前的塑料袋里。还有时候,虾网里会钓到泥鳅,滑溜溜的泥鳅很不好捉,有时抓半天才能把它收进袋子里,也有时,在抓的过程中让它从手中滑走,又“扑通”一声掉在水里,让我望“鳅”兴叹。


图片来自网络,与我小时候的虾网相似

下网起网的间隔,我会在石头边摸螺蛳,或者玩水,捡一些薄薄的石头片,往远处的水面上斜着打出去,打水漂。有时跟小伙伴一起钓虾,会比赛谁打水漂打得远打得花多,比赛谁捡的螺蛳大。爱玩水,也是孩子的天性啊!

钓虾的收获跟天气、选址和诱饵密切相关,我们经常去钓虾的几个小伙伴,会尽量早到抢占好位置。也有一个小伙伴,每次都是把吃过的大骨头绑在虾网上做诱饵,所以她每次的收获都比我们多。不管怎样,每次钓虾,总会有小半斤的收获,扛着虾网回家,胸前的塑料袋沉甸甸的,我都觉得非常自豪。而能为家里的餐桌上添一道美食,我更是自得。

那时,初中学校离我家有两三公里,中午为节省时间,我们大部分学生都是从家里带午饭在教室里吃,干粮大多是煎饼,菜大多是咸菜。而我带的菜,常常就是我自己钓的虾。母亲有时是把虾直接用油炒,有时虾不多,就会在虾里拌一些面粉,炒成面糊虾。炒好的虾卷在煎饼里,酥酥脆脆,又咸又香,格外下饭,常常中午还没到,我就盼着吃午饭了。我也因此常常成为小伙伴艳羡的对象。

少时的生活,虽然没有现在物质富足,但自食其力,也觉得很自豪,很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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