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英父母双亡，双亲在老家给她留下两间瓦房，叔伯兄弟以为她出嫁了这房子也就闲置了，一家把它改成猪圈，一家把它当作柴房。
一天傍晚，村里人远远看到夫妻两人背着夕阳，正往家里走去，小英的堂哥看到了眉头一皱。
当晚夫妻俩睡在自家的柴房，过了两天堂弟才过来把他的东西搬走。在这期间，他俩每天早出晚归，把要到的大米装到自家的米缸里，生活平淡而又幸福。
有时他们会出趟远门，去隔壁的乡镇，来回几个月。直到小英怀孕了，他们才在家里待着。小英一个人没法做饭，老瞎承担了一切家务，烧火做饭，扫地洗碗，大米成了他们家的硬通货，小英用它和堂弟换柴火，用它和杂货铺换肥皂……
在某天的半夜，小英觉得自己快要生了，老瞎敲开小英堂哥的门，央求他去找个接生婆。堂哥嘴里嘟哝着什么，睡眼惺忪的披着衣服出门了。
当小英肚子剧痛的时候，堂哥带着接生婆来了。接生婆住在隔壁村，负责附近村子的接生工作，只是裹了小脚，经常耽误了时辰。
接生婆看到小英快痛晕过去，招呼着小英堂嫂烧水，并在床头点了几支蜡烛，从工具包里拿出一把明晃晃的剪刀，在蜡烛的外焰来回的灼烧剪刀刃。
“啊～啊……”小英不停的痛苦大叫，老瞎听得满头大汗，在房间里团团转。接生婆泰然自若的坐在床沿抽着旱烟，这时候堂嫂端着一盆热水进来，她才把烟斗往鞋底敲了敲，顿时火星四射，并把手探进盆里，试了试水温。
折腾到天亮，才听到娃娃的哭声。接生婆从产房出来，人显得憔悴。堂哥把她请到自己家，伺候完早饭，再把她送回了去。
“两人都这种情况还生什么孩子”堂哥不满的说到。
“就是，也不见婆家来个人伺候月子”堂嫂接了话茬。
“不管他们了，咱们干咱们的活”
“哎”
小英生了个女儿，老瞎在锅里给她熬粥，只是想着这清汤寡水的，担心娘俩营养会跟不上，但也没其他办法，只能对着大铁锅叹了口气。
当弟弟成厚带着两只鸡赶到的时候，老瞎的女儿已经三个月了，成厚看着侄女笑了笑，这小家伙吃米糊，上下嘴唇都快粘在一起，吃完米糊没及时擦嘴，风干的残留物已经结痂，哭起来“呜呜呜”，嘴巴都已经张不开。
成厚第二天就回去了，回去跟余婶抱怨道：“这传口讯的也太不靠谱，都过了两月才记得跟我们说”，余婶不置可否的沉默了片刻，想起什么似的问道：“小孩像谁”？成厚回答“像我大嫂”，接着余婶长时间的沉默不语。
小女孩取名叫小草，老瞎懒得在名字上下功夫，之前想好无论生男生女，都叫这个。小草五个月的的时候，家里米缸见底了。小英跟老瞎商量了一夜，拢共说了两句话。
决定明天带着小草一起出门。
于是，在路上大家能看到老瞎背上背着婴儿，后面小英拄着拐远远的跟着，路过的听到小孩哭声总会驻足观看，寻思着这奇怪的家庭从何处来，欲往何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