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兔子 写于二零二二年十月二号早晨
(用 “良兔子” 的名字署名,专门用以写父亲母亲。“良兔子”是我的乳名。小时候,因为父母经常给我穿白色的兔子衣服,又特别喜欢蹦蹦跳跳,活跃得不得了,取乳名“良兔子”)
从哪里开始写父亲呢?
从一担竹篾小箩筐吧。
小时候,去外婆家,父亲一肩挑两个,排行第五第六两兄弟,我是第六!
四十的父亲风华正茂,年富力强,挑着两个收尾的男孩,很有成就感。以我今天的猜测,父亲挑着我们,一定比不挑着我们,走路更轻。脸上的光,一定来自这一副担子里的两个孩子。
父亲是一个极其平凡的人。母亲是远近闻名的相貌出众,才华出众,品德出众;偏偏父亲的几个连襟,都特别优秀。一位集强大的组织力,语言和音乐才华,厉害武术于一身;一位是大型国企科长;一位是曾国藩后人,集雕刻、书法、音乐多项能力于一身;舅舅高大而又领导力超群;而我的父亲,实在是暗然无色 —— 形象平平,没有读过书,除了会挑担子,劈柴火,还会编歪歪扭扭的草绳,好像没有太多本事(当然,后来发现别的方面的本事,那是后话)!
在一个需要劳动力的时代,偏偏前面生的四个都是女孩。生了我们兄弟俩,确实感觉腰杆子直一些。(记忆中,我们家族一直很重女权,那又是后话!)
父亲很享受到外婆家,这些这么优秀的亲戚们,很大声地喊一声:“仁哥来了”, “仁哥快点坐,快点歇哈气”。然后,父亲放下担子,一边说着不累不累,一边又很享受地听着那些对我们赞美的话,“仁哥学兰国两扎伢子长得好呢!喔呦呦,喔呦呦,长得真好!”
这一副小小竹篾箩筐,后来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是专门用来挑我们的,不做别的用!我们兄弟只有三岁四岁,坐在箩筐里,用手抓着箩筐绳子,箩筐里面,用红色有小人的花被褥给我们围着,让我们坐着很稳很稳,关键,妈妈爱美,还有那么一些装扮的意思在里面。
也许,是记忆深处有这个种子吧,我后来一直很享受挑担子。一副一百二三十斤的担子压在肩上,走路特别的有感觉,走很窄很滑溜的乡村小路,都是可以小飞的。但是,父亲依然觉得我不会挑担子,一根好好的扁担,挑不了几回就断了。父亲很心疼,觉得我一闪一闪的,光顾着舒服,力量用得不对。妈妈解围说,“良伢子将来做大事的,不得在农村里做事”。
父亲一有新的锄头、扁担、箩筐什么的,就很兴奋,也很爱惜。有的还上油,光亮光亮的。
仔细回忆,父亲挑担子,打土车子,都有一种兴奋感,对于负重的兴奋感,对于土车子平衡的兴奋感。
后来,姐姐分析,我才知道,家里九口人,只有两个正劳力,一个靠工分的年代,是很苦的,所以,要经常偷偷挑柴去卖(政府不允许农民买卖),心里盘算的,都是大家活下来!所以,真正的兴奋感,都是对于改善生活的兴奋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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