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年人每做一个决定,都会有很多顾虑。前前后后、得失利弊,总而言之,花了很多天,虽然有结果,终究不知道变化之后的状态:自己和周围的人。
生活在一个舒适圈,尽管也有诸多不如意,这么些年下来,似乎都兼顾了。尽力照顾家人,也做到衣食无忧,至于自己是不是喜欢的呢?在喜欢与兼顾之间,好像只有一个选项。也许这种选项便是命运的安排。
从不信命到接受,直至相信,便是我人生的三十、四十、五十的三个阶段,也有人把它比作从孙大圣到猪八戒再到沙和尚最后至唐僧的四个状态,细想之下,也很有道理。
心律一直偏低,很年轻时有个人说像运动员的脉博,那时刚刚摆脱一副多病的体质,从未曾想过还有这潜质。但此后的几十年里,健康状态倒是不坏,如果非要和同龄人相比,除了白头发还真是不赖。
新冠之后,平均心率七十以上,我以为这个年龄不再会有多大变化,几个月的无所事事下来,平均心律再次回到之前,体脂秤给出的分数虽然有点夸张,却并非完全的谎言。
这也许是长期稳定的生活规律而形成的结果,现在,这样的生活习惯将要有所改变。是被动的,也似乎是我主动的。
我们总是求意义,生活工作的意义,好像某个阶段的意义已经完成了,我是否要赋予其他的意义,为自己。
在家里也说过,即将的变化和担忧还是不向儿子唠叨,就像从前我的父母那般,但在聊天中还是不自觉的暴露了自己的情绪,其实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
面对轻微的责怪,我故意不以为然:自己亲生的,有什么不能说?既是夸耀也是掩饰。也许多年不经意当中,我们已角色互换。迟早的事,有感伤也有欢喜。感伤自已这个年纪的犹疑,也欢喜有人可以让我说出心里话。
虽说心率是回到了之前,可心却没有回到肚子里。它们总是飘来飘去,让我觉得不受控制。追剧、看史、听哲学课,可它们还是不肯安静。躺在沙发上,我不止一次地感叹自己是个积极的废人。好像别人觉得我有意义,而我自己又觉得毫无意义,这就是所谓的虚无吧。
可是,我又不能老停留在思考与追问之间,格物致知、知行合一,格什么物、致什么知?究竟是我的问题,还是最初我接受的东西的问题?反正二者其一。如果源头有错,这系统重装还真麻烦。
人们对幸福人生的定义是年少时有位好母亲、青年时有位好老师、中年时有位好伴侣、晚年时有位好儿女。可现在看来,象我这种活得糊涂的人,一辈子都需要好老师。
刚刚收到消息,今年晚上小侄女要来,她最近赖上了我,在她的世界里,我似乎是个很可靠的依赖对象,目前远超爷爷奶奶。这付出也不可靠啊!
普通人的生命意义,生来有被依赖的对象、长成被依赖的对象,在爱与被爱中完成,不轻言放手。
提笔时,只想写自己这一阵的心思,写着写着就成这样了,没有卡文,但也不知道有没有跑偏。不知道那些老师们写东西是什么状态、需要做什么样的训练,我这个是实实在在的随笔了。